他們身後跟著幾名學堂弟子,弟子問他們顧師是誰。
二人對視一眼,回道,“他是我們的修煉尊師,也是你們路師的寶貝師尊。”
弟子們見此還想得寸進尺地八卦些什麼,卻被一陣肚子咕咕叫的聲音打斷。
如此響聲,引得周圍的行人都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
其中一個弟子紅著臉,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李成蹊捂著臉,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
封子虞笑了笑,瞧見前面有個餛飩鋪子,便招呼一聲帶著他們一一入座。
桌上還有一碗沒吃完的餛飩。
攤主端走那碗餛飩,心覺奇怪,剛剛那位客官呢?
餛飩一個都沒吃,不合她的胃口嗎?
顧諒跑得很快,停在一個熟悉的街角,從方才起他身體的溫度就開始極速下降,現在渾身都是冷的,心裡更冷。
他喘著氣,寒陰天撥出的氣息都是能肉眼可見的白色霧氣,眼前朦朦朧朧的。
阿崽……
阿崽有孩子了。
阿崽跟別人成親了。
我……
我……
忽然胸口很悶,呼吸不上來。
顧諒雙腿發軟站不住便靠著屋簷下的柱子慢慢下滑,身子跪地的同時嗓子也有些發癢。
想咳嗽但顧諒用掌心死死捂著嘴,強忍著,但沒過一會兒便覺頭昏腦脹,直到憋不住了才扯著嗓子咳。
剛咳了兩聲他就感覺從身體裡蔓延上來的一股鐵鏽味,隨喉頭彌漫到了鼻腔。
喉間泛著些腥甜的滋味。
待他回過神,自己的掌心處全是紅色的血。
竟會這般痛嗎……
顧諒眼神渙散,看著一觸即潰的雪,什麼都沒有想。
他如今所處的屋簷之下,是他以前和阿崽下雨之際來不及回家暫時躲雨的地方,雨停了之後總能碰上賣糖葫蘆的劉老爺子。
他好像在等誰,但他知道他不會來。
自己寫的那封和離書不就是為了現在嗎……
作什麼作,顧諒,你最沒資格作。
夜已深,寒風刺骨,顧諒起身後沒再回那間小屋子,反而一路向新州而去。
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呆,不說話也不認識路,走在路上連小孩都能把他撞倒。
他不喊痛,站起來繼續走。
路上的好心人也多,見他一個失了智的“姑娘”,能幫則幫,帶回家換了身衣服,吃了口熱乎飯,有幾戶人家還想著留下他,可顧諒要走。
他要去新州,見見他的故人。
抵達新州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顧諒白日裡摔了好幾跤,像個破布娃娃似的。
顧諒怎麼找也找不到,他有些鬱悶,蹲在地上抬頭望了望,恰好有座酒樓入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