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來英扯了扯嘴角,看向路堪言,“阿言,我現在轉換陣營還來得及嗎?”
“……”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路堪言身上滴雪未染,離開的時候還往後瞥了眼,緩緩吐出兩個極具殺傷力的字。
“無聊。”
梨樹下沒有人,只有十幾樁剛剛堆好的大雪人。
在這冬夜裡尤其可憐見的。
“……”
尼瑪的。
到底是誰提出來要跟他玩的?!
懿州。
“師叔?你回來啦?”
清早幾個弟子在山門前掃雪,因為都在偷懶,所以見到路堪言的時候唯唯諾諾的,看起來格外心虛,這當中卻有個弟子臉不紅心不跳,還鬼靈精怪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嗯。”路堪言冷聲回應。
“師叔,今年的雪下得好厚實哦,弟子踩在雪上面都看不見腳。”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路堪言目光往下,這雪確實有些厚。
待他走後,地上的雪也被他帶走了。
又過了幾日,便是冬至。
以往路堪言的房門前冷清得很,但今年有人在他的房門上悄咪咪掛了幾個紅燈籠。
午時門內有其他宗門的長老拜訪,路堪言可以不用去。
他自己做了一桌子菜,剛剛動筷,卻被人搶先一步。
“阿言,出去逛逛?”崔來英話是這麼說,但人已經坐在桌子對面端著碗吃上了熱乎的飯菜。
“崔巡呢?”
“他跟弄十九前兩天就跑新州去了,玉三三這廝今年元春要給他的小棉襖辦生日宴,我收到請帖,想著在你這裡來蹭幾頓飯,到時候在你這裡搭個順風車跟你一塊過去。”
路堪言思索著什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悶聲悶氣的,“我是不是總讓你們擔心。”
此話一出,崔來英正在夾菜的手頓了頓,他抬眸,“阿言,你們是我兄弟,我再也不想失去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了,我受不住了……”
“……”
元春那日,新州家家戶戶都放了鞭炮,此時正是闔家團圓的好日子。
玉三三的女兒叫玉桃夭,那張如玉石般光滑的白淨小臉,旁人一逗就變得粉粉嫩嫩的。
玉三三覺得自家這小鼻嘎還挺好看的,紅撲撲的漂亮臉蛋很像顧師每次為路堪言落下的桃花瓣,因此給她取名桃夭。
今年玉三三特地邀請了路堪言的母親和外祖父外祖母,宴席上都是些老熟人。
玉桃夭似乎從小就很喜歡跟在路堪言屁股後面,有他在的時候小姑娘總是很黏他。
連她親爹都有些嫉妒路堪言。
但路堪言本人對此並不是很在意,他抱著小姑娘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應該抱著一個更漂亮的姑娘。
“言兒。”花想容走過來,不由分說從他的臂彎裡接過小姑娘。
“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