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肆意顧諒二人的相貌長得有七八分相似,就連跟方肆意相處了百年的孫韻樓都看不出來。
這個醫師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剛剛的話語裡似乎還含有警告的意味,他在警告誰?
我?還是……
晏無傷回到家看到院子裡亂糟糟的,無奈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就開始給他們收拾。
路堪言這時候端著碗出來,見他回來了也是莫名一愣。
空碗放在院內的桌上,二人坐下。
“他醒過了?”
路堪言沒什麼情緒變化,“嗯,喝了些粥又睡了。”
晏無傷看著自己剛剛採回來的新鮮藥草,心焦扶額,“這味藥藥性比較烈,味是極苦的,他可能喝不下去,而且我怕……”
聞言路堪言抬頭跟他對視一眼,二人心照不宣。
他們知道,顧諒不喜歡喝藥,甚至一聞到藥味就是滿臉的驚慌。
路堪言默了默,站起身,“你先熬著,我出去一趟。”
“我買了。”晏無傷隨即從身後拿出了兩串糖葫蘆。
還有一些果脯蜜餞。
“……”
藥熬好之後,整個院子都散發著一股很苦很苦的味道。
顧諒難受得將自己捂在被褥裡,憋得臉通紅也不出來。
路堪言端著藥進屋,再把顧諒從被子裡撈出來,剛想喂他,就被顧諒迷迷糊糊地推開,藥也被打翻在了床上。
路堪言被燙到,卻下意識先把沾滿湯藥的被子掀開甩落在地。
碗碎的聲音讓顧諒驚醒了一下,他瞪大眼睛在路堪言面前惶惶不安。
路堪言心裡泛酸,牢牢將人抱住,“沒事,顧諒,沒事……”
道了好幾個“沒事”,顧諒才緩緩冷靜下來。
路堪言道,“師尊。”
顧諒抬頭,“你剛剛還喚我名字的……”
路堪言移開目光,“徒兒言錯,請師尊責罰。”
“……”
片刻,顧諒從他懷裡坐起來,看著地上的被褥,目光情不自禁落到阿崽手上,呼吸猛的一顫,下意識想去檢視卻被他一下子躲開。
路堪言站起來,“徒兒沒事,藥不是很燙。”
“……”顧諒呼吸斷斷續續的,憋一陣放一陣,也不知道是在懲罰誰,抬手捏了捏眉心,問道,“幾時了?”
“卯時剛過。”
“阿崽。”
“嗯。”
“再去給為師盛一碗吧,不要太燙了……”
“……嗯。”
路堪言出門的時候在櫃子裡拿了套新被子給他蓋著,還悉心把地上濕透的被子和碎碗都收拾了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