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唐聞言眸色一暗,“攔住他們。”
船客們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當這碼頭是你家的啊?”
“就是,還敢阻攔我等貴人行事,小姑娘,沒有這通天本領就不要出來丟人現——哎!你們幹什麼!拿開你們的髒手!”
此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擁而上的碼頭工人完全壓制。
都是些世家子弟養廢了的公子哥,跟這些常年幹活的老夥計相比當然幹不過。
顧唐淡唇微揚,雙臂環胸歪了歪腦袋,頭一動彈身後的高馬尾便會甩到眼前然後又在一瞬間回彈。
如此動態模樣更為彰顯她身上濃烈的少年氣息。
顧唐掀開衣擺,金刀大馬地抬腳踩在貨物箱的邊緣,再緩緩傾身湊近,近距離好好地瞧了他們一眼,不由失笑,“不好意思,這碼頭還真是我家的。”
“……”
見他們臉色發青,顧唐笑眯眯的,故意壓低聲音道,“我猜你們此番來襲州的目的是為了找一個叫顧玉紅的人商議青州禦國糧草一事吧?江都府的嫡子江浮白,還真是膚白貌美呢。”
說完就忍不住笑出了聲,江浮白被氣得臉色通紅也憋不出一個字來。
顧唐當場就翻了個白眼。
真不知道禦國的那位皇帝陛下怎麼想到讓這幾個傻缺來商談如此重要之事。
顧唐聳了聳肩,眼中鄙夷更甚,直起身後滿不在乎地放開了嗓子,“諸位,今日這故事你們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否則便是不給本姑奶奶面子,也是不給襲州面子。”
“你——”
“給我拿沙包把他嘴堵上!”
“是。”
顧唐見他們被塞得說話都只能支支吾吾的,心情大好。
“在下有個知心朋友,與一郎君青梅竹馬,本來今年都要議親了,那位郎君卻在今年除夕時相看到一個貌美娘子,之後那狼心狗肺的東西對我那位朋友既是冷落又是威逼,其目的就是為了逼這位女子主動放手,去成全他二人。”
“呸!什麼狗東西!”江浮白將沙包吐出來。
有人見狀又想給他塞回去,顧唐擺了擺手,那些工人便都退了下去。
“然後呢?”過路人聽得入迷。
江浮白哼了一聲,“然後那狗東西定然是得逞了唄!”
“非也。”顧唐斐然出聲,“江公子,你且繼續聽下去。”
“在下的那位朋友確實是如他所願了。”
“本公子就知是如此。”江浮白莫名有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但後來我那朋友又是對那狗東西的父母敬愛有加,又是對那狗東西念念不忘。”
“哼,她自己如此輕賤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