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回味。
耳根子紅得滴血。
顧諒剛剛從那個可怕的夢裡醒來,因而也並未察覺到眼前人的異樣。
“顧諒。”
“在呢在呢。”顧諒撒歡不想松開。
他要抱緊阿崽,他要抱一輩子的。
“顧諒,你身上可有什麼不適?”
顧諒晃了晃腦袋,“沒有沒有,就是剛剛做了個壞夢,我的耳朵跟眼睛就好了。”
方才做的那個夢實在嚇人,他差點就窒息而死了。
倏而長風拂過心間,顧諒聽見阿崽說,“顧諒,那不是夢。”
“阿崽真會說笑。”顧諒雖是這樣說著,眼眶卻早已泛起了漣漪,“那夢做得好無厘頭,怎麼可能是真的呢……”
眼前人的言語何其殘忍,又何其自悲,“顧諒,你知道我不是他。”
顧諒聞言一頓,失措地抓住他的衣角,抬起頭滿眼慌張,聲音忍不住顫抖。
“沒有,沒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就是他,你就是阿崽!你就是!”
他矇住顧諒的眼睛,垂眸靠在他肩上,痛到發麻。
他問顧諒,“你剛剛,為何不吻我。”
“……”
顧諒怔住。
是啊,為何不吻他。
以往做了噩夢醒來抱著阿崽就是一頓啃,今日卻是一反常態親的臉頰。
顧諒的呼吸聲在此刻近乎凝滯,似是被不想觸及的哀痛所阻,只能艱難地擠出幾聲壓抑的喘息。
“顧諒,你哭出來。”
“阿崽……”
“阿崽……”
顧諒控制不住,頭埋在阿崽懷裡周身都顫得厲害。
他看見眼前人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這一世的阿崽。
他不是這一世與自己成婚的阿崽……
他,是前世與自己生死相依同棺而葬的妻。
路堪言。
前世的路堪言。
路堪言輕拍著他的背,目光落到顧諒手腕的紅線上,似乎被燙到一般快速地移開眼。
“顧諒,我也要走了。”
此言猶如晴天霹靂。
“不……!”顧諒似乎被驚嚇過度,又一下子撲過去抱緊他,再沒了往日的乖張。
他的心劇烈不安,不知今時到底該往哪處痛去,對著路堪言瘋狂搖頭,“不要,不要!!”
路堪言按住他,急喚了他兩聲,顧諒才緩緩平靜下來。
“顧諒,我跟他是一樣的想法,又瘋,又執著,希望你好,但他想要忘川憐讓你忘記他,可是我以前吃了很多很多忘川憐都沒忘記你,更別說是如今的你。”
“阿崽……不要走……”
“我不走,然後呢顧諒,他已經死了,你能像對待他那樣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