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顧諒那死東西說的話就氣死個人。
顧諒心虛地窩在路堪言懷裡,聲音委委屈屈,“我,我暫時還沒有想起這個咒的解法……”
“……”
張定想罵人,但他家瘋崽子的視線緊盯著自己,跟要殺人一樣。
瘮得慌。
黃昏片月,碎陰滿地。
夢中故人行千裡,尋得一面。
一襲紅衣,手持一劍,容顏似春風一念。
不忘離人間,飄颻隨長風,他如孤鶴立於山峰之巔。
日月在其身後交替,山下是不斷變化的滄海桑田。
總有些異樣的不真實。
“顧諒……”
“顧諒唔——!”
路堪言猛的一睜眼,就見顧諒的唇如溫水般覆上眉梢。
他下意識閤眼。
夜雪此後再不落於眉間,轉瞬千百年。
回首相望,前塵又現。
路堪言到最後還是放任了顧諒四處溜達,老愛往人多的地兒去。
偶爾去學堂轉轉,偶爾也會去逢衣軒找崔掌櫃聊聊家常。
顧諒不能鎖,他也鎖不住。
可顧諒還是出事了。
小孩子會撒謊,但小孩子撒個謊有時候會毀了很多人。
顧諒在學堂裡教五六歲的小孩子怎麼引氣入體。
他挺喜歡小孩子的。
有個娃娃天賦挺不錯的,白天修煉得很流暢,顧諒還誇了他。
結果第二天那娃娃的父親找到顧諒,偏說顧諒打了自己孩子,還不讓告訴爹孃,不然就會打死他。
男人罵顧諒怎麼這麼惡毒,各種髒話直直往顧諒身上飆。
顧諒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學堂裡的少師們都知道顧諒的性子雖然乖張,但也不至於去這樣恐嚇一個孩子。
他們沒讓男人再說下去。
男人罵到一半,就被人拎著衣襟毫不客氣地甩了出去。
孩子也一樣給他扔出去。
就算他天賦再好,天生的壞種他們也要不起。
路堪言聞言趕來時正瞧見顧諒正晃著腦袋暈乎乎的。
“顧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