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就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要不回來了，就和我去見我媽，把你這些年去了哪裡，幹了什麼說清楚，還有以前你做的那些事自己給收拾了。”
孟停晚其實有很多很多事要問他，有很多情緒要發洩，只是到了現在，他忽然覺得很無力，好像所有的事情處理起來都會耗盡他所有的精力。
所以他說：“給你個選擇，第一，馬上滾，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當沒見過你，當我從來就沒有過爹……”
其實他很久以前就是這樣想的，他從來就沒有父親。
“第二，”孟停晚繼續說：“我不會給你出錢還債，如果你還要一直纏著我，我就報警，兩個選擇你自己選。”
“報警？”這兩個字說出來，孟遠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一個勁地往牆角靠：“不要！不要報警！不要！”
他現在這樣，跟剛才說話的樣子截然不同，像是觸發了什麼開關，讓他失去理智，發了瘋。
孟停晚頓感不對，狐疑道：“你在外面除了欠債之外，到底還幹了什麼？”
孟遠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閉了閉眼睛，彷彿在努力讓自己的理智回籠，再次睜開眼時，他已經恢複正常：“沒有，什麼都沒幹。”
孟停晚盯著他看了兩秒：“你最好是。”
他太瞭解孟遠了，這樣懦弱不堪的人，嗜賭如命，最多就借點錢，怎麼還敢去幹些其他傷天害理的事？
昏暗的房子裡彌漫著潮濕和發黴的氣息讓孟停晚呼吸不暢，他想馬上離開這裡。
算了，孟停晚想，以前的事不追究了，只要以後，他不再來打擾自己和家人的正常生活就好，尤其，他不想讓齊梅再次見到這個人渣。
至於齊梅和他之間的婚姻關系，去法院起訴應該是有很大機會能解除的。
“就這樣吧，”孟停晚說：“其實我本來應該打你一頓然後讓你去我媽面前跪著道歉的，但是我們現在生活很好，不需要你的出現。”
“所以，”孟停晚看著孟遠那雙混濁的眼睛：“滾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孟停晚抬腳往外走。
“不行，不行！”孟遠從地上爬起來：“給我點錢，他們找到我我就完了！”
孟停晚深深皺著眉頭，一言不發，一個眼神都沒留給身後，徑直出了門，留下孟遠在破舊的門裡無能狂怒。
他等了幾秒，本來認為孟遠不會善罷甘休，會跟著他開門出來繼續糾纏，結果居然沒有。
孟停晚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想。
等到從漆黑的樓道裡出來，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那個破房子裡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
後面的幾天，孟停晚都沒有感受到孟遠的存在，想來應該是他說的那些話起了作用，讓孟遠徹底消停，從此消失不見。
可是孟停晚卻認為沒有這麼簡單。
他都還沒罵爽呢，孟遠就這麼聽進去了？
週一下課的下午，孟停晚照常去食堂吃飯，準備吃完飯就出門去上班。
在從教室去食堂的路上，有一個同專業的同學叫住他：“孟停晚！”
孟停晚轉過頭，看見一個男生朝他過來，說：“你怎麼在這啊？那邊有人跟我問你來著。”
“問我什麼？”
“就是他們說廣場那邊你爸在找你，正到處抓人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