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找了個探病的理由,劉姨本來就不知道魏斯言和父母是為什麼變成這樣,也沒多想,就用鑰匙開了房間門,把姜帆放進去了。
從魏斯言家裡出來後,他就給孟停晚打了電話。
計程車上,孟停晚把電話放在耳邊,他聽見姜帆的聲音有點遲疑。
“你……你們的事被發現了。”
果然,孟停晚最不願意看見發生的可能,還是發生了。
這句話就像一把鐵錘,狠狠地砸在孟停晚後腦。
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這一瞬間孟停晚腦子裡只有這個想法。
他非常迅速的在腦海裡把所有能想到的解決辦法都想了一遍,然後又一個個否決掉。
不行的,這樣不行的。
怎麼辦。
他不是早就成年了嗎?
怎麼他還是不知道怎麼辦?
他到底有沒有長大?
孟停晚平生第一次這麼討厭自己,討厭自己的無能為力,討厭過的這麼慢的時間。
如果時間走得快一些,那他就可以長得快一點了。
他就是29歲,39歲,反正不是19歲。
可是魏斯言要走啊。
他要眼睜睜看著魏斯言離開嗎?
他做不到。
不行。
不能讓他走。
除非是他自願的,否則魏斯言不能走。
他才不想談異地戀呢。
可能是那天晚上溫度實在低,又或者是心裡有事,魏斯言整整燒了三天。
這幾天他的溫度都在三十八度左右上下浮動。
早晨稍微退了點燒,到中午又會再次升高。
魏易和沈玲華這些天都在忙學校裡的事情,只有劉姨一個人照顧他。
看著上上下下的體溫,劉姨擔心壞了,決定今天把最後一次藥吃了,再沒好轉,就帶著他去醫院掛點滴。
魏斯言這幾天都處於昏睡狀態,迷迷糊糊的,有時候覺得燥熱難耐,有時候又冷得發抖。
腦袋是一直暈著的,渾身都是汗,但又全身乏力,沒力氣去洗澡,當然也不能洗澡。
他睡著的時候也睡得不算安穩,可以聽見房間外劉姨在乒呤乓啷的做家務,還有每每到傍晚家裡大門開啟的聲音,他就知道他的父母下班回家了。
不過今天還沒到傍晚,他就聽見了劉姨開啟家門,隨後又聽見了姜帆的聲音。
隔著房間門,悶悶地傳進他的耳朵。
他睜開眼,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