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停晚沒管，繼續聽吳柳柳說：“然後我就看見他撕了一張紙條，在上面寫了很多東西，然後塞在袖子裡。”
“我當時以為那是他準備自己作弊，也沒管，我的座位在你旁邊那組，和你同排，我用餘光就能看見你前面那人在幹嘛，我看見他把手往後伸，把那張紙條扔在你桌子底下。”
“這都是你胡編亂造！”一直沉默沒說話的王棟突然暴起：“你有證據嗎？！”
吳柳柳突然被王棟貼臉怒吼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慌亂，聲音依舊平靜：“很簡單，直接去調開考前的監控就行了，看你到底有沒有寫那張紙條。”
“確實，”王鵬程點頭認可她說的話：“我們教室都聽到監控都是高畫質的，完全能看清楚每個人桌子上寫的是什麼字。”
王棟聽完後，垂在腿邊的手開始發抖，額頭上不斷有冷汗冒出來。
完了。
他以為天衣無縫的，因為有一次找東西去過監控室，確定監控能看見教室的什麼位置，他才敢這樣做的，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差錯呢？怎麼會被人看見呢？
孟停晚他憑什麼？他一個不學無術的壞學生，明明一開始是在年級最尾端，怎麼現在眼看著馬上就要超過自己，到底憑什麼啊？
都怪這個女賤人，多管閑事。
王棟用他幾乎猙獰的臉看向吳柳柳。
吳柳柳毫不在意，對王鵬程說：“事情就是這樣。”
“孟停晚。”王鵬程說。
“嗯？”
“你要去看監控嗎？”
“去啊，為什麼不去？”
栽贓陷害自己的人，就應該報複到底，讓他難堪，找不到狡辯的餘地。
“王棟，”王鵬程再次嚴肅地叫：“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現在就承認，我會適當減輕一點處罰，但是如果調監控，那個紙條真的是你寫的，你知道後果的。”
“給你一分鐘考慮清楚。”王棟的班主任站在旁邊說。
後面就是良久的沉默，王棟雙手撐著辦公桌，死死低著頭，兩條眉毛緊緊絞在一起，似乎思考得很痛苦。
孟停晚覺得很可笑，自導自演搞了這麼一出戲，如同跳梁小醜一般，讓所有人看了笑話，現在表現出很糾結，很痛苦的樣子，有誰在意嗎？
所有人都靜靜地等著他做決定。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慢開口，聲音低啞得不像話：“是我做的。”
孟停晚抱著兩隻手靠在桌子邊上，沒說話。
只聽王棟的班主任狠狠嘆了一口氣，憤怒地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你的成績不差！馬上就要高考了，你非要搞這麼一出，非要給自己背個處分才肯安心嗎？！”
王棟仍舊低頭沉默著。
兩秒後，他又重複一遍：“是我做的。”
“知道是你做的，然後呢？”孟停晚靠在桌邊冷冷地說：“因為你我這次考試分數歸零，你沒有道歉嗎？”
“對不起。”王棟低沉著聲音說。
“不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