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談翌拖長語調,顯得有點低落,但很快又自己收拾好心情,和他說起了談瑤的情況。
“瑤瑤這次不嚴重,大概兩天就能出院了。”
談瑤的先天性心髒病並沒有嚴重到需要做心髒移植的地步,也沒有樂觀到可以置之不理,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好好養著,除了體虛一點,也和常人無異。
“只能期待未來某一天,能出現一款特效藥,可以彌補她在免疫方面的缺陷。”
“嗯。”陸銜月應了聲,光是聽見談翌的聲音,也能讓他安心。
談翌又開始指控他,“你今天都沒有好好吃飯,發給我的照片一看就是把飯菜倒了才拍的。”
“……不是。”
陸銜月辯解得很蒼白,他雖然沒吃多少,但還是多少吃了一點。
談翌嘆了口氣,“還真是離不開人。”
時間差不多了,陸銜月對著電話那頭說,“我要工作了。”
談翌“嗯嗯”兩聲,顯然有點不太捨得掛,“那我回去再給你打。”
通話結束後,陸銜月便拎著藥回了家。
開門時,他險些忘了肩膀有傷,手一用力,就扯得肩背發痛。
陸銜月坐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兒,然後慢吞吞地去浴室洗了個澡,最後連穿衣服都費勁,只能忍著痛套上睡衣。
他心想要是談翌在就好了。
這念頭一冒出來,陸銜月又開始自我反省。
怎麼談個戀愛,還變嬌氣了?
洗漱完後,陸銜月側躺在床上,受傷的右肩連碰也碰不得,側臥的睡姿也讓他很難受。
他睡前嚥了一片止痛藥,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
談瑤在兩天後的下午出了院。
談翌見時間正好,就從林卉的花店裡包了一束新鮮的春錦鳶,馬不停蹄地趕去虹越接陸銜月下班,卻只看到一個空蕩蕩的工位。
“翌哥,你怎麼來了?”徐蒙喝著養生茶,轉頭就看到了許久沒見的談翌。
不太好的預感縈繞心頭,上次那通電話他就覺得古怪,談翌問他,“陸銜月呢?”
徐蒙怪道,“陸老師這兩天請假了啊。”
“請假?”談翌皺起了眉。
“是啊,小老闆批了半個月的假呢,陸老師沒告訴你嗎?他前兩天不小心被花瓶砸到了肩膀,當場就打了120,不過並沒有很……”嚴重。
徐蒙還沒說完,談翌就已經跑出了辦公室。
陸銜月家的密碼談翌是知道的,但是他今天輸了兩三遍都沒輸對,最後想起來指紋也是錄入過的,這才解鎖進了門。
客廳裡空空如也,不見人影。
“陸銜月——”
浴室開著門亮著燈,空氣裡彌漫著一股藥味。
談翌心急如焚地大步走過去,只見陸銜月正背對著鏡子反手給自己抹藥。
冷不丁看見談翌,陸銜月先是愣了愣,然後莫名有點心虛。
他拉上睡衣,又把藥膏往袖子裡藏了藏。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