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談翌都沒來辦公室送花送飯,同事們都不敢吱聲,以為他們感情出了什麼問題,直到聽到陸銜月打影片的聲音才放下了心。
影片結束通話後,陸銜月發現水杯空了,有些心不在焉地去茶水間接水。
往常這種事情都是談翌替他做,吃的喝的用的都給他備得十分齊全。
談翌來公司找他的頻率堪比一日三餐,陸銜月原本嫌他太過粘人,這會兒談翌不在跟前,他反而覺得有點太清淨了。
大抵是在一起久了,某些屬性也被傳染了。
茶水間的頂燈壞了,陸銜月進去的時候,一名電工正踩在人字梯上檢查,最後發現只是接觸不良,調整好線路以後,電燈就亮了起來。
電工踩著梯子下來時,鞋底倏地一滑。
“哎喲——”
他身形一歪,為保持平衡,揮舞的右手下意識地在旁邊的書架上撐了一下,擺放在架子上的花瓶便搖搖晃晃地往下墜。
陸銜月站在飲水機旁邊走神,一時間毫無防備,冷不丁被花瓶重重一砸,肩背瞬間麻成一片,連感覺也沒有了。
“啪——”
水杯掉落在地,碎成玻璃。
一陣強烈的頭暈目眩過後,疼痛感後知後覺地漫上來,右手稍微一抬就扯得肩背猶如撕裂一般。
聽到動靜的同事趕緊跑過來把人扶住。
“陸老師——你怎麼樣?”
“陸老師你沒事吧?”
陸銜月眼前花花綠綠一片,直到救護車把他拉到醫院才好了許多。
“核磁共振結果顯示沒傷到骨頭和內髒,主要是軟組織損傷伴隨腫脹和淤血,我給你開一點止痛藥和藥膏,一會兒讓護士給你找一塊冷毛巾過來,冰敷十五分鐘,觀察半個小時再走,以免你回去以後出現不適。”
醫生說完就開藥去了,跟著救護車來醫院的徐蒙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陸老師,你還好嗎?”
“沒事。”陸銜月面色如常。
只要不碰到傷處,就不會感覺到痛。
護士很快就拿來一條冷毛巾替他敷到了右肩上,徐蒙看著那青紫一團的面板,都替陸銜月覺得痛。
他問,“陸老師,你告訴翌哥了嗎?他一會兒是不是要過來?”
陸銜月點了下頭,“嗯。”
“那就好。”確認陸銜月沒有大礙以後,徐蒙念著還有工作沒做完,就先離開了。
其實陸銜月並沒有告訴談翌。
談翌這會兒還在醫院照顧談瑤,霂城醫院的新院區離本院並不近,他也沒必要讓人多跑一趟。
陸銜月在診室裡坐著,接到了談翌的來電,他把影片切成了語音,談翌很不滿,“我要看你。”
“沒什麼好看的。”
陸銜月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就開始動搖,思考著要不要把受傷的事告訴他?
他的確有點想見談翌。
可是談翌現在有事在身。
這點小傷都要把人喊過來的話,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陸銜月胡亂地想著,只是被花瓶砸了一下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以前不也是一個人嗎?
還是不告訴他好了,免得他一面照顧談瑤,一面還要擔心他。
陸銜月不想開攝像頭也不是頭一回了,這次談翌莫名覺得有點不對勁,“你怎麼了?”
陸銜月扯了句謊,“沒怎麼,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