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貼心。”
陸銜月嘴硬了一句,“買早餐送的。”
談翌當即道,“也不知道哪家早餐店這麼貼心,一定要給個五星好評。”
陸銜月沒理他的胡言亂語,但他很快就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買熱水袋這麼多餘的東西。
談翌指著海鮮粥說,“陸銜月,這個蓋子我單手擰不開,你能幫我一下嗎?”
“你有兩隻手。”陸銜月提醒他。
談翌認真分析道,“你看啊,我這右手一動,熱水袋就會滑下來,熱水袋一滑下來,這消炎的藥水就又開始痛了,跟紮針一樣,比頭上的傷還難受。”
“……”
陸銜月忍了忍,“把熱水袋扔了。”
“那不行,”談翌將小熱水袋寶貝地護著,“這可是人家早餐店家的愛心暖水袋,怎麼能辜負人家的一番好意呢?”
“……”他就不該買這東西。
最後,看在談翌腦袋受傷的份上,陸銜月沒跟他計較太多,耐著性子充當起了談翌的右手,包括但不限於給他擰毛巾,喂他喝海鮮粥,替他換了一身幹淨的病號服。
陸銜月也試過讓談翌自己來,但是他一動,輸液管就開始回血,護士小姐來解決過兩次後,不太高興地叮囑了一句,“你還在輸液,不能亂動。”
然後她還沖陸銜月使了使眼色,“家屬也不知道看著點?”
陸銜月:“……”他不是家屬。
於是,談翌把這句話當免死金牌用,舒舒服服地當起了獨臂大俠,還時不時就找機會和陸銜月貼貼蹭蹭,簡直堪比粘人精。
直到晚上吃過飯以後,護士小姐摘掉了吊瓶,告訴他今天不用輸液了。
談翌捂著熱水袋,還有點遺憾,“怎麼就不輸了呢?我感覺我的傷口還是有發炎的風險,要不再給我輸點?”
護士小姐一天要在病房裡進進出出好幾趟,看這兩人的黏糊勁兒也能瞧出點門道。
她用看穿一切地眼神打量著兩位帥哥,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藥水也是能隨便亂輸的嗎?你放心,明天還有,今天就到這裡。”
談翌只好把自己的小熱水袋好好地收著,以免被某個“好心店家”拿回去。
暮色四合,街道的燈也漸漸亮了起來,陸銜月明天還要上班,今晚就得回去了。
見陸銜月收拾東西準備離開,談翌躺在病床上,又變成了一副憂鬱少年的模樣。
他看看天花板,看看地,感嘆道,“你覺不覺得這個病房特別大、特別空曠?”
陸銜月站在病床前,看著他演。
談翌詩興大發,“我都不敢想象,我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病房裡,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有多麼冷清,多麼寂寥,多麼孤獨……”
陸銜月聽不下去了,“我明天再來。”
談翌一聽,憂鬱少年秒變開朗小狗,他徑直翻身而起,“真的嗎?那明天我要喝紅參北芪燉雞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