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翌忍不住低頭輕笑,但他自己顯然也沒好受到哪裡去,他遠沒有表面上看著那樣遊刃有餘,心跳快得像是要沖破胸腔,渾身上下的氣血都往一處湧。
片刻後,他還不怕死地敲了敲浴室的門。
“需不需要我幫忙?”
“滾!”
陸銜月靠在洗漱臺上,對於自己不受控的生理反應氣惱至極,只是被親了兩下而已,怎麼就……
水聲嘩嘩作響,陸銜月掬起兩捧涼水撲在臉上,試圖讓自己的身心都冷靜下來。
真是糟糕透頂。
……
門外,談翌擔心自己和心上人同床共枕會忍不住對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已經自覺打好了地鋪。
等陸銜月從浴室出來後,談翌上前遞給他一杯溫牛奶,“外婆端上來的,她讓我看著你喝完。”
陸銜月連半記眼神也沒分給他,徑直接過牛奶,仰頭一飲而盡,又理直氣壯地把杯子塞回他手裡。
談翌將杯子放到一旁,說,“剛剛……”
“閉嘴。”
陸銜月半個字都不想聽。
談翌低笑一聲,扯過一張紙巾溫柔地替他擦了擦唇角的奶漬。
“我是想說,你不用急著給我回答,你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考慮。”
直到他看清自己的心。
不過談翌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陸銜月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就是證明。
“……我要睡了。”
陸銜月擋開他的手,繞過地上被褥,掀開被子在床上躺下,動作機械得像是小機器人。
談翌看著床上拱起的一團,忍俊不禁。
窗外夜雨淅淅瀝瀝,晚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掩蓋了頻率失衡的心跳。
他們誰也沒睡好。
——
次日。
陸銜月醒來時,雨後初晴的陽光透進窗戶,他側眸一看,地板上空空如也,被褥已經被收進了衣櫃,談翌不見蹤影。
簡單洗漱好以後,陸銜月換了身衣服便下了樓,目光在樓下客廳掃了一圈,也沒看見某個粉毛。
“昭昭醒了?快來嘗嘗外公做的酒釀餅,這會兒還熱乎著,特別香。”張雯君站在灶臺旁邊,笑容和藹地招呼著外孫過去。
她剛一揭開鍋,騰騰熱氣便冒了出來,陸銜月走上前,挑了一個稍小的酒釀餅。
酒釀餅香氣四溢,陸銜月隨處看了看,廚房也沒有粉毛的身影。
他咬著餅,百無聊賴地走到院子裡看了兩眼,某人依舊不知所蹤。
算了,找他做什麼?
這麼大個人難不成還會走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