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銜月剛出門上班,不太想聽談翌的聲音,幹脆假裝沒聽見。
沒想到這家夥堅持不懈地打了十幾通,從他走出家門到抵達公司大廳,來電就沒停過。
為了防止這人在工作時也來打擾他,陸銜月還是勉為其難地接聽了一下。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談翌略顯急切地問道,“陸銜月,你沒事吧?”
陸銜月坐到工位上,“我能有什麼事?”
談翌聽見他的聲音便放下了心,“你昨天晚上喝醉了酒,今早又沒接電話,我很擔心你。”
面對談翌直白的關心,陸銜月壓下心底類似動容的情緒,淡淡說道,“手機開了靜音,沒聽見。”
談翌還當真相信了他的說辭,“嗯”了聲後,笑著說道,“你沒事就好。”
陸銜月坐到了工位上。
“還有其他事嗎?”
對面猶豫了片刻,才開口,“昨晚……”
果然還是要問。
陸銜月佯裝不知,“昨晚什麼?”
談翌也不是沒想過陸銜月會斷片,盡管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他也還是有些失落。
“你……不記得了嗎?”
陸銜月剛想順勢說“不記得了”,又倏地反應過來,對方還沒說是什麼事,他要是直接否認,恰恰說明他還記得。
於是陸銜月故作停頓,像是在遲疑,而後恰到好處地提出疑問,“什麼事?”
對面語氣低落,“沒什麼。”
陸銜月暗暗舒了一口氣,最好別再提這件事,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然而,電話那頭的談翌只花了三秒鐘就自己調理好了,不記得就不記得吧,他可以重新告白,以更鄭重的形式。
陸銜月只聽談翌語氣輕快地說道,“等我過兩天回來,當面和你說!”
“……”
那就不必了。
等等,過兩天?
陸銜月還沒發問,談翌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我和瑤瑤剛到舅舅家,等她休息一天,在周邊隨便逛逛,明天再帶她去做心髒檢查。”
“這邊的太陽確實挺曬的,又刺眼又毒辣,你給我挑的墨鏡剛好派上用場。”
先不說墨鏡,陸銜月沉默片刻,問道,“你不是去唸書?”
這下輪到談翌疑惑了,“念書?念什麼書?”
談翌疑惑完,又反應了過來,“哦,你是說申請茵碩的事?”
林卉總覺得孩子多讀點書不是什麼壞事,於是談翌剛畢業,她就唸叨著讓他繼續留學深造,談翌對學歷沒有什麼追求,但是為了讓林卉安心,他還是提交了碩士申請。
談翌本人全然沒有繼續念書的想法,況且就算要去唸書,那也是九月份,誰家學校三月份開學?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由於茵國太遠,異國戀什麼的實在太費人了,雖然陸銜月現在還沒答應,但不代表以後不會答應。
陸銜月聽明白了。
所以這家夥兩天之後還要回來是嗎?
辦公室的窗戶敞開著,涼颼颼的風正對著他的工位吹,陸銜月突然有點如坐針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