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容易讓人變得倦惰,陸銜月懶得動,連手也不願意抬,就著談翌的手喝了小半杯水,心安理得地當起了醉鬼。
談翌看他一口口喝完了溫水,乖順得像是毛茸茸的小動物,心髒柔成了一團雲。
醉酒的陸銜月同樣很可愛,眼神清亮幹淨,看不出一點喝醉酒的跡象,但是臉頰連同脖頸飄滿了緋紅,他的反應也沒有平時那麼靈敏,像是因為處理器過載,導致執行速度變慢的小機器人。
陸銜月屈起指節揉了揉眼睛,眼眸半闔,看上去好像有點困了。
“要睡覺了嗎?”
談翌作勢便想把人抱進臥室。
陸銜月不想當一個行動不能自理的醉鬼,推開談翌的手,說道,“我能走。”
下車時陸銜月便腳步不穩,談翌總擔心他滑倒,一路把人護送進了臥室。
陸銜月有些熱,慢條斯理地脫掉大衣,脫到馬甲的時候,卻有一枚釦子無論怎麼解也解不開。
談翌見狀,走上前幫他。
“我看看。”
細巧的扣子在他指尖靈活地轉了兩圈,繞出纏緊的線圈,談翌三兩下便幫他解開了衣釦。
陸銜月感覺他們靠得有些近了,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卻不小心被地毯絆了一下,小腿磕到床沿,他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的往後跌。
身體失衡的瞬間,陸銜月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離他最近的東西。
談翌的手腕猛地被人牢牢握緊,陸銜月將他拽得踉蹌了兩步,最後兩人齊齊跌倒在床上。
柔軟的大床因承受兩名成年男子的重量,發出輕微的聲響,陸銜月整個人陷進鵝絨被裡,被談翌結結實實地壓在身下。
他抬手推了推談翌。
“你好重。”
談翌的雙手撐在陸銜月兩側,膝蓋跪上了床沿,他憑藉著高大的身形,輕而易舉便將陸銜月籠在身下,看上去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陸銜月的臥室裡滿是幹淨好聞的冷杉香,談翌垂眸望著陸銜月,熾熱的目光寸寸下移,從他灼豔發紅的眼尾,一路流連至微微張開的雙唇。
想親。
晦暗難明的情緒無聲瘋長,如同落在原野上的點點星火,長風一吹,燎卷的烈火便吞沒了荒原。
他喝醉了。
他喝醉了……
這幾個字鞭笞著他所剩無幾的理智。
談翌喉頭滾動了兩下,滾燙的眼神逐漸放肆,琉璃棕色的眼眸裡寫滿了他的心思。
好想親。
陸銜月被他看得呼吸微亂,他將手撐在談翌的胸膛上,試圖緩解體型差距帶來的壓迫感。
“你……”
話音未落,談翌便扣住了陸銜月的手腕,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拉近。
熱燙的掌心貼著陸銜月的腕骨關節,細細密密的電流順著經脈,一路蔓延至脊背。
狂亂的心跳聲令陸銜月無所適從。
更要命的是,他聽見談翌啞聲問道,“陸銜月,你接過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