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
“認真的。”
幾分鐘後,談翌從陽臺回到客廳,只見被沒收酒杯的陸銜月坐在他的位置上,端著他的那杯酒慢吞吞地喝著,見到他一來,便仰頭全喝了。
談翌覺得好氣又好笑,他走過去,把陸銜月手裡的酒杯換成牛奶,“你喝多了,從現在開始,只能喝這個。”
“沒有,不要這個。”
陸銜月喝了酒,身體有點發熱,他抬手解開襯衫領口的兩枚衣釦,露出緋紅一片的修長脖頸和細窄深陷的鎖骨。
談翌斷定他是真的喝醉了。
畢竟清醒狀態的陸銜月冷靜、嚴謹、一絲不茍,襯衫永遠繫到領口最上面一顆。
夜色已深,朋友們吃飽喝足,柳含章和小姐妹一起收拾了餐桌和廚房,談翌把陸銜月挪到了沙發當監工,自己則幫忙打掃了地板。
孟林君她們決定在柳含章家裡賴一晚上。
談翌戳了戳沙發上某位“醉鬼”的胳膊。
“陸銜月,我送你回家。”
“……嗯。”
喝醉酒的陸銜月反應略顯遲鈍,和他平日裡的模樣不太一樣,有種極具反差的可愛勁。
談翌叫了代駕,他們抵達臨楊小區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一點。
“能站穩嗎?”
談翌牽著陸銜月的手,將人扶下車。
陸銜月說,“可以。”
談翌便松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半米。
陸銜月看起來和平常無異,但剛走兩步被路邊的石塊絆了腳,踉踉蹌蹌地撲進談翌懷裡。
談翌禁不住笑了笑,隨後撈著陸銜月的胳膊轉身蹲下,再起身時陸銜月已經被他穩穩地背在了背上。
他們的影子被路燈拉長。
陸銜月垂眸盯著那一片深灰色陰影,下巴靠在談翌的肩膀上,重複了一遍,“我沒有喝醉。”
醉鬼通常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酒,往往還會反複強調自己真的沒有喝醉。
當然,最主要的判斷依據在於如果陸銜月現在處於清醒狀態,是決計不肯乖乖讓他背的。
滿是紅酒味的氣息吐露在耳畔,談翌點點頭,帶著幾分哄人的意味,順從道,“好,你沒有喝醉。”
陸銜月:“……”
什麼叫“好”?他就是沒有喝醉。
陸銜月無從解釋,心道:這可不是他故意裝醉,而是這家夥非說他喝醉了。
……
室內燈光柔和,談翌將陸銜月放到了沙發上。
“要喝水嗎?”
陸銜月在順勢裝醉和恢複清醒之間抉擇了一下,最後緩緩點了下頭。
談翌轉身接了杯溫水喂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