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翌:今天人好多啊,我還在排隊】
【談翌:下雨了,你帶傘了沒?】
【談翌:買到了最後一份芒果椰汁糕!】
【談翌:……】
沒人和他聊也能發這麼多,要是回了他還得了?他是真能自娛自樂啊。
陸銜月仍舊一個字沒回,他的談翌的對話方塊向來如此,白色對話氣泡佔滿螢幕,綠色氣泡隔幾頁才零星出現幾條。
雨勢越來越大,陸銜月撐著黑傘走出辦公樓,手機接二連三地響起“叮咚叮咚”的提示音。
他原以為是談翌又在自說自話,解鎖手機一看,才發現是蒲信。
【蒲信:陸老師,你要找的古籍是這本吧?助理不小心把這書落在我辦公室,被我揣包裡帶走了】
【蒲信:我現在在臨楊路的咖啡廳,能麻煩你過來取一趟嗎?今晚會議結束後我就要出差,沒辦法給你送過去】
【蒲信: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改天我再派人送到虹越定位】
臨楊路是陸銜月回家的必經之路,順路能取自然最好,他沒多想,便回複了對方。
【陸銜月:稍等】
【蒲信:那好,我等你】
臨楊路上有好幾家咖啡廳,蒲信選的是裝潢最奢華、花費最高昂的一家。
門口墜了風鈴,陸銜月推門進去的時候便“叮鈴鈴”作響,蒲信的眼神立馬粘在了他身上。
這家咖啡廳的客人多半都身著西裝,半數以上都是男性,陸銜月環顧四周,沒看到蒲信的身影。
確認定位在這裡沒錯,陸銜月又找了一遍,這些穿西裝的職場男性在他眼裡都長一個樣子,衣著又太過相似,真的很難找。
蒲信眼看著陸銜月的目光第三次從自己身上掠過,並且毫無停留之意,他終於忍不住沖陸銜月揮了揮手。
“陸老師。”
陸銜月聞聲轉頭,這才看見了坐在窗邊的蒲信,他走過去時,心裡頗為疑惑,蒲信剛剛就坐在這裡嗎?他找過這個方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蒲信低頭喝了一口咖啡,看著陸銜月越來越近的身影,心想這也是欲擒故縱的把戲之一?他人近在眼前卻假裝看不見他,確實很能激起他的表現欲。
“坐下喝一杯?”
“不了,東西拿了就走。”
陸銜月今天肚子空空,有點想吃晚飯了,這對於進食障礙患者而言簡直太難得了。
蒲信也沒多勸說,從手提包裡拿出了那本古籍遞給他,“麻煩你跑一趟了。”
陸銜月將古籍收下,“沒事,順路。”
“順路?難不成陸老師的家在這附近?”蒲信面露驚訝之色,好像他沒看過陸銜月的住址資訊似的。
陸銜月沒回答這個問題,轉身離開。
“走了。”
“我送你。”蒲信放下咖啡杯跟著走了出去。
雨水“啪嗒啪嗒”地落在傘面上,蒲信站在咖啡店門口的屋簷下,說道,“陸老師,我沒帶雨傘,介意蹭個傘嗎?”
陸銜月正在想該怎麼拒絕,蒲信便徑直走到了他的傘下,還試圖從他手裡接過雨傘。
“我來撐傘吧。”
他說著撐傘,手卻不拿傘柄,直直朝陸銜月的手背貼過去,陸銜月渾身不適地皺起眉頭,執傘的手往左一偏,堪堪躲過了蒲信的接觸,他順勢往後一退,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用。”
“我來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