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還不準兒子想爸了?”
阮名赫揶揄道:“你還能想我,受寵若驚。”
阮寧撒嬌道:“我可是每天都想呢。”
他小心觀察阮名赫的表情,就算是再怎麼溺愛他,知道他對宋汝南幹的事情後也不應該像無事發生一樣。
答案只能是阮名赫什麼也不知道。
阮寧微微鬆了口氣。
也許是父子血緣的影響太強,即使家裡沒有人比阮名赫更溺愛阮寧,他心裡還是藏著一分對父親的畏懼。
不過這口氣並沒有落定超過三秒,他又不悅起來。
沒找阮名赫也沒向他服軟,擺明瞭就是在挑釁他!
阮寧咬牙恨恨地想,沒準他這會兒正在嘲笑他的拙劣手段。
那個人、那個人什麼都不在意,阮寧用盡了手段挑釁折磨,可宋汝南就是不屈服不害怕,直到把阮寧逼得斷絕了他的前程,他也不在乎這一招。
這已經是阮寧能想到的最後一招了,在此之前該試的都試了,他再也想不到能踩碎宋汝南的好辦法了。
心跳得很疲倦,精神也很累。
阮名赫又埋頭於工作,阮寧抿了抿唇走開。
下了一半的樓迎面撞見阮期,阮寧朝他笑了笑,越過他的肩膀。
剛走完樓梯,阮寧後背就被人拍了一下。
“哥,有事嗎?”阮寧轉過身揚起笑臉。
阮期抱臂打量他幾眼,皺眉說:“你臉色差成這樣,是不是這段時間沒好好睡?”
阮寧別過臉否認∶“不是。”
阮期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臉上停了幾秒,露出瞭然的表情。
“是因為宋汝南嗎?”
阮寧的表情頃刻變了,阮期問:“他走了?”
阮寧的心跳忽然一滯,臉上蔓延起一陣悸怕,無措地捂住心口,卻嘴硬道:“我怎麼知道。”
阮期有些同情的口吻:“被你這麼逼,走了也不奇怪。”
“什麼叫被我逼走?”阮寧輕聲反問,語氣譏諷,“難道不是阮總你打的招呼嗎?不然憑我一個只會花錢的廢物能有什麼用。”
阮期被阮寧帶刺的話和態度惹惱了,怒道∶“還不是你叫我……”
“我讓你幹你就幹,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的嗎?你不會拒絕我然後狠狠罵我一頓嗎?你又不是沒做過這事。”阮寧上下掃視阮期羞惱的臉色,哼笑,“其實你也嫉妒宋汝南很多年了吧?”
一直被小心翼翼遮掩的陰暗面孔被親弟弟親手戳穿,阮期的臉氣紅了,偏偏阮寧還要火上澆油,扯出一絲冷笑。
“不過我比你強些,至少敢承認自己不喜歡他,討厭他,嫉妒他,怨恨他。得讓他跌落到泥地,然後跪下來求我給他一線生機才可以。”
“閉嘴!”
阮期被氣的不輕,一直以為維護的風度也不要了,手臂高高抬起就要落下,將要扇在阮寧臉上的時候,手掌忽然僵在了半空,換上一副驚恐的表情。
阮寧身體一僵,驀地扭頭。
拉著阮靈進門的阮伊佳臉色比白漆刷成的牆面還要慘白,捂著胸口搖搖欲墜。
“你們……你們竟然……”
客廳傳來一陣物體墜地的聲音,還有女孩尖銳刺耳的尖叫。
“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