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立即回答道:「找你?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事做,於是想到去找你?」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事情做……」
波裡斯笑了笑。他以前真的不知道其實自己也很容易笑的。
「您好像很清楚我什麼時候需要幫助,兩次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而且幫了我的大忙。謝謝。」
明明不是嘲諷。但這句話中除了真心之外,好像還有點調皮的感覺。伊斯德看著波裡斯,好像無話可說似的,抬起下巴搖著頭說道:
「偶然,那只是偶然。」
「而且還送來一隻貓……」
「說了是偶然嘛!」
噗哈哈……波裡斯知道只要一笑,後背的傷口肯定會疼,所以在心裡笑了一下。他有很多問題要問。
「你在羅森博格關卡為什麼那麼罵我呢?難道就這樣恨我嗎?」
當誤認為陌生人在罵自己的時候覺得怒發沖冠,但一旦得知那個人是渥拿特,不,是伊斯德的時候,波裡斯不僅沒有覺得憤怒,反倒覺得很愉快。彷佛自從和他分開之後那種鬱郁寡歡的感覺被那一頓謾罵而吹得煙消雲散。好像隱藏了很久的秘密突然沒有了。
「你完全該罵,以後我會繼續罵你的。」
這一回波裡斯顧不得背部的傷痛,不得不笑出聲來。
「啊,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您打算一直和我在一起是嗎?噗哈哈哈……啊呀!」
是因為有了餘地嗎?
以前在培諾爾城堡的時候與「渥拿特」接觸的自己和現在與「伊斯德」接觸的自己有了很多差別。那時他總是提防著他,而現在坦誠地對待他,兩者之間的差距拉近了。
有多久的時間了……難難見到一個值得相信的人。
「你以為我那麼親切嗎?」
伊斯德用一種不滿的神情說完之後,伸了伸懶腰。
除了波裡斯以外,渥拿特和伊斯德之間也有一些變化。以前他是教授培諾爾城堡伯爵養子的先生,而現在則是遇到正在四處流浪的遊蕩少年的漂泊劍客。這更接近他的本性,而且充滿著自信。如果那時候他是一個橫沖直撞的人,那麼現在則是自由奔放的人。
「現在說一說沒有說完的話,你打算怎麼感謝你這個救命恩人?我這個人是非常計較的,該得到的東西我絕對不會放棄。而且我現在不是你的先生,沒有義務一定要救你。」
那麼自從羅森博格關卡分別之後一直跟在後面,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手幫我又是為什麼?波裡斯這樣想,但是他的這種想法並沒有流露出來,而是用非常真摯的表情回答:「怎樣感謝才好呢?」
「是啊。」
連這個都沒有想好,還要問別人。過一會兒,伊斯德?縫著眼睛說道:「不用感謝了,那把劍怎麼樣?重新交給我。」
波裡斯用想象不到的真摯表情搖頭。
「不可能。」
「你剛才應該感受到那把劍是怎樣神奇的。」
「什麼?」
難道那不是自己的錯覺?
「你覺得你仍然可以繼續帶著它嗎?那把劍似乎非常喜歡殺人。如果熟悉那把劍的話,也許可以成為你護身的法寶,但是你將變成與現在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你對鮮血將毫無感覺,如果我說得不錯,你甚至會變得嗜血。不對,或許並沒有那麼簡單。帶有神秘魔法的東西給人帶來的壞處總比好處要多,而且有些東西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災害而造就的。」
波裡斯對這奇特的言論不置可否。但過了會兒,說道:
「或許真的會那樣。我們離開這個可能性到底有多少不談,這把劍是我決心用一生來守護的劍。這個決心不是輕易定下的,而且劍不過是劍,在於人怎麼利用它。就算多麼邪惡的意志掌握著它,只要我下定決心,我認為人的意志是可以戰勝邪惡的。」
伊斯德用不知是感嘆還是嘲笑的表情看了看波裡斯,說道:
「這個想法聽起來很不錯。而且我也希望能那樣。但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夠進行得順利。不,或許需要找一個適當的人去問一問是否會順利。現在說說,你對那把劍到底瞭解多少?你們家族剛開始是怎樣得到它的?」
波裡斯考慮是否要講有關寒雪甲的故事。但他並沒有考慮很久。
「有個盔甲是和它配套的,叫做寒雪甲。兩件東西合起來叫做冬雪神兵。但那個現在不在我身上。他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除此之外,我就不清楚了。關於我的祖先從哪裡找到這把劍,又是怎樣得到它的,還有它到底擁有什麼力量等等,這些我都不清楚。」
伊斯德並沒有想去追究寒雪甲的行蹤,反而顯出稍微放心的表情。
「也就是說那把劍的力量目前正處於被削弱的狀態,因為它的另一半永遠不再出現。」
他的嘴角翹了起來,露出了微笑。跟在培諾爾城堡的練習場上,晚上相互對決時露出的微笑一樣,讓人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