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飛天羽人族屬,何苦在此屍身遭受禁錮!”
“哈!”狼駒大喝一聲,將劍插進了乾屍的身體。
白色的電光在他黑色身體裡充斥著每一根血管,頓時黑色的面板裡開始流淌白色的流光血液,乾屍的身體開始充盈,白色的光束從嘴裡噴湧而出,直衝黑色的天際,卻在一片看不見的屏障面前停了下來。
“快看!”
白光照耀著大半個鐵圍城,趕路的三人也駐足觀看,那白光和屏障激烈撞擊著,一個寶幢的樣子在那裡若隱若現。
“那塔上有東西在籠罩著。”道遠說。
“像個大傘估計是什麼法術,用來保護佛塔的。”獨獾回答道。
三人望著那白光,道遠卻悄悄轉頭看著獨獾,這鬼差皺著眉頭,嘴巴卻咧得老大,看著既緊張又興奮。
道遠腦子裡想著,“這鬼差,一定有事瞞著我們。”
塔頂的狼駒看著那光束被地藏寶幢擋住,百思不得其解,“菩薩要擋的是那佛敵,眼下佛敵已死,為何還要困住這苦命的人?”
他將劍一拔,乾屍馬上撲倒在地,身上冒著煙氣。
“狼駒前輩!”底下傳來了阿奇布和道遠的聲音。
狼駒扭頭看了一眼,“看來你的苦還未盡,就再等候一些時辰的。”
他收起劍,從塔頂一層層跳躍而下,顯得十分輕鬆。
“你們怎麼來了?我不是說過事成之後我會回去,著什麼急。”狼駒說到,
“這個,”道遠看看阿奇布,
阿奇布說道,“我們在那邊望見你這裡有動靜,有個黑黑長長的怪東西在塔上跟你對峙,我們害怕你有什麼意外,所以就。。。”
“大驚小怪,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妖怪,我已經將他除掉了。”狼駒不動聲色,他不想告訴三人他在那裡發現了什麼。不是防著道遠和阿奇布兩個良人,只是這鬼差獨獾,他一直信不過。
“已經死了?”獨獾問道,
“死了,在地獄困了這麼久,他身上也無法力了,我一劍而已,你們不用太操心。”
獨獾有些不悅,但就那麼一眨眼,又轉怒為喜,“閣下真是好身手,我在此多年,都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孽畜藏在地藏塔,真是奇哉怪也。”
獨獾指了指前面的地藏廟,“來來來,這裡是清淨之處,進去再說吧。”
三人跟著踏進了地藏廟,這廟破破爛爛,像是遭過洗劫,大門雖然尚在,但院子裡空無一物。大殿的窗戶和門扇都開著,窗戶紙都破破爛爛掉在地上,進去一看,裡面也是乾乾淨淨,殿裡既沒有塑象也沒有香案,只有三面牆畫滿壁畫。
不過一進來幾人就感覺一陣清涼,院子裡不知為何連那黑色的雨的未落下,所以顯得格外清淨。
“看來菩薩還在,這廟裡果然是個清淨地方。”阿奇布稱讚道,
佛塔就豎在左邊廂房之後,貌似入口就在房子裡。
獨獾對三人說道,“這邊就是塔房,前面是大殿,廂房本是那老頭陀住的,荒廢許久了”
“狼駒俠士,那妖孽可在那塔頂待著?”獨獾問道。
“就在那。”
“那你們在這裡稍坐,我上去看看那妖孽是什麼東西!這鐵圍城可是我的地盤,雖然現在卞城王不在,出了亂子我也不能不管。”
狼駒說道,“差爺你可得小心啊,那東西不知道是死是活。”
“無妨無妨,我有這個!”獨獾晃了晃他腰上的腰刀。“稍坐,我去去就回。”
狼駒一瘸一拐進了廂房,老遠都能聽見他那木腿“嘟嘟”的聲音。大殿裡的三人狼駒站在中間,呆呆看著廂房,阿奇布站在左牆看著壁畫,道遠站在大殿中間看著中間畫的主佛。
這中間的佛像戴著毗盧帽,一手持一寶幢,上面有一顆人頭,做下事一朵蓮花,開在一隻似虎非虎,似狼非狼的神獸背上。在佛像頭頂,是一片祥雲上面託著無數亭臺樓閣,裡面有天女散花,神龍飛舞,各種祥光庇護。
但在佛像身邊卻有五色的火焰,無數魔鬼冤魂,或無首無身,或張牙舞爪,或相殺相爭,都在火焰中受苦。在畫面的盡頭,兩團深色的火焰出現在空中,比一切的諸鬼和魔神都要巨大。
整幅壁畫莊嚴又恐怖,只是看了幾眼,道遠就感覺渾身戰慄,像是目睹了一場殘忍的大戰一般。
阿奇布說到,“這是地藏菩薩地獄說法圖,他曾許下宏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