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遠安慰獨獾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前輩?”他看了看狼駒。
狼駒舊將三人相遇,然後進入無道法界,戰朽將,爬懸崖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獨獾聽著故事,時而眉頭緊鎖搖頭嘆氣,時而驚得抓耳撓腮。
“你們是說,有一個被濁霧坡裡的巨人給吃掉了?”
道遠低頭不語,阿奇布點了一下頭,說道,”可有搭救的法子?”
“濁霧坡的裡的大霧,確實有萬眾神奇,早年我們在城樓上駐守的時候,屢屢看見大霧裡的香榭樓閣,鐘鼓齊鳴,令人無限嚮往;時而又陰風怒號,群魔亂舞,讓人不敢直視。這大蜃在這兒已經不知多久了,它吞過多少東西也無從考究。也有好事兒的鬼卒進去探究一二,但凡進去出不來的,也就永遠回不來了。”
“死生有命,不能強求。”獨獾說,
狼駒問,“那卞城王為何棄城而去?又為何一去不返?”
獨獾搖搖頭,“不好說,不好說!你們只是幾個過路的外人,不該管這冥府的大事,小心閻王怪罪下來,抓你去拔舌地獄!”
狼駒站起身來,雖然他身子跟獨獾差不多高,但是此時卻顯得殺氣騰騰,“我看你個嚼舌的老卒子才應該下地獄。卞城王身為第六殿閻羅,執掌枉死城,可稱得上是天下冤魂之主,按理說應該為枉死之人洗雪冤情,如何在背地裡良莠不分,虐待冤魂,幹著抽筋扒皮的勾當?”
獨獾罵道,“你,妄議冥界大神!罪加一等,該入蒸籠地獄!”
“妄議?這鐵圍地獄和枉死城一線之隔!進入城內的冤魂白日裡簽字畫押,點了名字。夜裡天地一轉之間就掉入鐵圍地獄!刀鋸斧砍,火燒水溺!根本待不到大仇得報,沉冤得雪的一天!”
“你,你,”獨獾啞口無言。
“你們這般殘忍,不顧人間疾苦,搞得冤魂怨氣沖天,陽間大災不斷,餓殍遍野。卞城王早已經犯了天條,應該上天問罪,而這大叫喚地獄,恐怕就是給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鬼卒們準備的!”
道遠聽完狼駒的話,腦子裡很是混亂,他看著門外昏暗的一切,那東倒西歪的破樓,坑坑窪窪的荒地,還有地上的大石磨盤,樓上的人形旗帶,這些東西都給他一種血腥的恐懼感。彷彿無數怨鬼在這些地方哀嚎,而那些鬼卒拿著刀兵和皮鞭正在上刑。
道遠喃喃說道,“地藏菩薩為了救地獄的惡鬼,才修築的枉死城,為何反而成了那些冤魂的苦難。”
“卞城王失蹤如此之久,枉死城荒廢,十殿閻羅不可能不知情。”狼駒說,
“別問了,真正的事由我也不清楚。我們鬼卒都是冥界最小的,只聽王爺們的調遣,地仙生在冥界,天生就歸十大冥王管轄,王命不可違,就是讓你去跳火海你也沒柰何。”
狼駒說道,“好,那你告訴我,卞城王離去多久了。”
“約麼,五百年吧。”
“五百年!”
“那為何又化城為牢,坑害冤鬼。”
獨獾抬起眼來,“人生時都如草芥,死後亦是恆河一粒沙而已,何來坑害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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