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承平十餘載,國泰民安!沒想到今日還能見到如此百鬼夜行的地獄之像!”丹陽心裡想著。
“徒弟,俗話說,絕處逢生,現在是陰時,餓鬼開眼,想回去已經為時已晚!只有提起膽氣,和這些餓鬼鬥一鬥。”
二人頂著狂風,向村口走去,這些野鬼,自從烏雲遮了月亮,已經不比剛才了,嚎叫聲更加淒厲,身上綠氣森森,眼裡發出血光。他二人走得離牌樓越近,那些野鬼越是暴躁,彷彿像察覺到了什麼,從四面八方開始向兩人靠近。
忽然,一隻滾在地上的人頭,陡然飛起,飄在半空中,披頭散髮好似鬼火,向丹陽撲來,丹陽舉起寶劍,斜刺過去,那飛頭居然張開大口,把劍尖咬在嘴裡,可是那擊節劍身的藍光,化作火焰,燃燒了鬼首的麵皮,霎時間一顆飛頭成了藍『色』的火球,墜在地上。
“罪過。”丹陽喃喃說道。
“師父,莫發善心!又來了!”
幾顆飛頭又向二人衝來,丹陽揮劍劈砍,飛頭都慘叫著化成火球。
四面響起一陣哀嚎,幾隻無頭鬼手提斷頭,從四面圍了上來。
“道遠,餓鬼太多了,我一個人肯定會『露』出破綻,我看著前面這幾隻,你管著後面的苦主,待靠近了,就用拳打出去,你又符咒護體,千萬別怕!”
說罷,丹陽提劍去砍上來的幾個餓鬼。這幾隻鬼不比剛才的飛頭,丹陽幾劍揮砍,才倒下一個,而且身體倒下,手裡的斷頭依然飛起,吐著長舌向他進攻。
道遠背靠著師父,看著越來越近的鬼魂,已經嚇得三魂出竅,心裡盡是後悔絕望。要是換做平時,此刻的道遠已經坐在地上,屎『尿』齊流了。鬼進一步,他退一步,這時他回頭看了看正在苦鬥的師父,咬咬牙,站住了腳步。
有句話叫哀兵必勝。他屏住呼吸,發起狠來,一聲大喊,一步出去,右拳一掄,打在一直鬼魂身上,那一拳好像有百斤力道,被他打中的餓鬼身上破了一個窟窿,飛出幾米遠,倒在地上。
他收回拳頭,感覺手心發燙,開啟掌心,那張壓魂符熱得發燙,正在冒煙。
“師父,符紙,燒起來了。”
“壓魂符可以借人的真氣燃燒,攥在手裡,出拳形成的拳風對鬼魅猶如泰山壓頂。”
道遠突然感覺心裡有了底氣,這一雙拳頭,此刻好像不屬於自己,而是來自廟裡的大力金剛。
道遠主動出擊,另外兩個靠近的餓鬼也被道遠兩拳打穿。
這幾下力氣雖大,但也耗了道遠好大的力氣,丹陽沒告訴他,這力道雖然大,但是也出自他自己的身體,壓魂符只是把力氣引導了出來,所以這兩拳的力氣,等於平常打出百拳。他喘著氣,又盯上了一個靠近的無頭鬼,一步邁出去,拳頭砸向那鬼魂,結果卻像打在棉絮裡。
那鬼伸出手來,抓向道遠脖子,丹陽瞥見徒弟有難,趕緊一把提住道遠衣領,將他往回拉,那鬼的手指抓在道袍上,留下了幾道黑印。
道遠開啟手,那壓魂符已經化為粉末了。
“師父,符紙碎了!”
“那又不是鐵做的!再拿出兩張!”
“沒了!徒兒就帶了兩張!”
“夯貨!那為師就只能孤注一擲了。這牌樓妖氣森森,我從白日裡就發現不對勁,要是這些野鬼的命門不在這村口,破不了這個邪門,我們師徒今晚就凶多吉少。拿照妖鏡!”
道遠連忙掏出照妖鏡,遞給師傅。
“這招好久沒用了,但願祖師保佑,得過此難!道遠!捂住眼睛!”
丹陽一手舉著照妖鏡,一手抓了黃紙,嗤的一聲,全部搓燃,將手一抖,把燃燒的火紙全都丟在當空,另一隻手拿著的照妖鏡也丟到空中,丹陽擺出手訣,念動咒語,拿照妖鏡飛在空中,開始飛速旋轉,鏡子裡映著火光,像太陽般散『射』出去,凡是被『射』到的餓鬼,都身體冒煙,難以接近。
“啊!!!啊!!”空氣中傳來了一陣慘烈的嘶吼,像是無數活人在火中燃燒。
“師父!牌樓!”
道遠瞪著眼睛吼道。
丹陽向牌樓望去,頓時心生涼氣,自己修行許久,也抓鬼降妖無數,今日所見,真是幾十年人生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