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倒追他的女生,實在算不上少,可他從來都是禮貌的拒絕。
他好像,總是一副斯斯文文的樣子,做實驗的時候,吃飯的時候。
甚至到後來,他被人言語重傷。
或是病情發作,他吃光了大半瓶安眠藥,被顧晨發現送進醫院洗胃的時候。
沉默或是禮貌的道謝。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會有過大的情緒波動。
在所有人的眼裡似乎都是這樣。
可現在,那個心思縝密,總是把自己的情緒掩藏很好的男人。
在醫院的走廊裡泣不成聲。
他的雙手無力的插入發間:“我不該活著的。”
忘了是誰說過,壓抑越久的人,爆發起來越可怕。
顧晨突然覺得,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何愈醒來的時候,最先看見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左小腿打上了石膏。
腦袋還有點暈,像是有什麼壓在她頭頂。
視線偏移,看到了守在床邊的白悠悠。
沒化妝,歪著頭,長發傾斜,擋住大半張臉。
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是閉上的。
應該睡著了。
何愈費力的從床上坐起來,聽到動靜,白悠悠睜開眼睛。
還帶著惺忪的睡意。
她揉了下枕到有些發酸的胳膊。
看到已經清醒的何愈,愣了幾秒後,急忙跑出病房喊醫生。
沒多久,何愈被一群醫生護士圍著檢查了一遍。
為首的那個白大褂醫生拿出病歷本,不知道在上面寫了些什麼:“沒什麼大礙了,不過還是得留院觀察幾天,看有沒有什麼腦震蕩之類的。”
白悠悠道過謝以後,送醫生出去。
病房再次重歸安靜。
她去把門給關上。
整個腰背都睡的有些酸,何愈問她:“我趟多久了?”
“一天一夜。”白悠悠從病床邊的果籃裡挑出一個蘋果,給她削皮。
她點了點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忙問:“我爸媽知道嗎?”
果皮斷掉,白悠悠又重新起了個頭:“我還沒說呢,伯父身體不好,我擔心他知道了會受不住,不過也瞞不了多久,本來想著你要是再不醒的話我就”
話說到一半她就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