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愈緊抿了唇,手無力的垂放,手機也險些掉下去。
時間彷彿過的格外緩慢。
她抬了下眼睫,能看到,窗外的樹枝,映襯著無盡的夜色。
就像是一副畫。
而她就身處其中。
嗚嚥著低聲求饒,卻是於事無補。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愈恍惚記得,他抱著自己進了浴室。
替她沖洗幹淨,又給她穿上睡衣。
她全程困的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趴在他的肩膀上——
那段時間,徐清讓去了一趟美國。
三天後才會回來。
他叮囑何愈,記得按時吃飯。
她腸胃不好,就是因為飲食不規律造成的。
何愈含糊的應道:“知道了。”
嘴上,卻正啃著鴨脖,她今天的充饑午餐。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片刻。
而後,低冽嚴肅的聲音響起:“何愈,你聽話。”
不再輕言軟語的哄。
更像是命令。
顯然,對於何愈這種不長記性的主,後者更好用一點。
她當即就聽話的把啃了一半的鴨脖扔進垃圾袋裡:“哦。”
身旁似乎有人在和他說著什麼。
他又簡單叮囑了幾句:“我很快就回來,乖乖等我。”
然後掛了電話。
何愈盯著垃圾袋裡的鴨脖發呆,然後腳踩著地,坐在椅子上,滑到小陳旁邊:“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是那種得到了就會變心的。”
小陳正在整理資料,被她的話問住了:“也不一定吧,這得分人。”
“如果是你呢?”
他理直氣壯的點了下頭:“反正我是。”
何愈白了他一眼,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有一點點的不開心,以前徐清讓可從來沒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剛才那個語氣就像她爸一樣。
她幾乎都快條件反射的背檢討了——
好在最近工作也挺忙的,她也沒空去胡思亂想。
有時候加班完了,趕不上末班車,索性她就直接回家住了。
陳煙有時會旁敲側擊問她徐清讓的事。
譬如他們兩個分了沒有。
何愈無奈的嘆氣:“你再這樣我都不敢回來了。”
何琛看了陳煙一眼:“孩子的事你就別操心,是她嫁人又不是我們嫁人,她自己會有分寸的。”
何愈撒嬌的去挽何琛的胳膊:“還是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