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愈頭回有這種感覺。
認識她的人都說她熱情外向,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不過都是假象而已。
她對每個人都很好,活的像個中央空調。
卻都只是點到為止。
外熱內冷,大概說的就是她這種人。
所以她覺得很奇怪。
明明她和徐請讓,頂多算是見過幾面,不太相熟的人。
可仔細一想,她去他家住過,他也去她家住過。
而且,她好像還暗中窺到了他的秘密。
她後來查過資料,造成雙重人格的因素,很大一部分來自於童年的經歷。
目睹剛才那一幕的何愈,自然看的出來,他家的氣氛並不好。
何愈還是出了包間。
走了兩步,又停下。
裡面再沒傳來動靜,安靜的彷彿空氣都凝固了一般,何愈微咬下唇。
遲疑片刻。
她看著白悠悠:“要不你先過去,如果待會時間還早的話,我再過去找你們。”
白悠悠欲言又止:“你不會真的要留下來陪他吧?”
何愈又開始咬下嘴唇了,她一有什麼事犯難了就會咬下嘴唇:“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到他那個樣子,有些不忍心。”
白悠悠看著她,沉默片刻,得出一個結論:“你很反常。”
何愈不解:“我哪裡反常了?”
白悠悠一時也說不上來:“反正你注意著點,到家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
“知道了。”
白悠悠推開門走出去,冷風侵襲,被酒精浸淫過的大腦突然清醒過來。
難怪她會覺得奇怪。
徐清讓看何愈的眼神,就像劇裡夏訴看她的眼神。
那種愛如骨髓,帶著病態的慾望。
白悠悠晃了晃腦子。
應該是她看錯了吧——
何愈進去的時候,徐清讓仍舊安靜的坐在那裡,抬眸看到她了,身形微動。
不算太明亮的燈光,他垂下眼睫,默默的把一地的狼藉收拾幹淨。
然後拖出椅子:“坐吧。”
何愈遲疑片刻,還是過去了。
她抬手摸了摸後腦勺:“那個……生日快樂啊。”
她一向話多,這次卻難得的詞窮了。
服務員敲門進來,她將餐具放在何愈面前。
沒多久,保潔也進來了,把瓷器碎片清掃幹淨。
有的時候,何愈真的覺得這個男人的忍耐力簡直超過了常人。
好像無論什麼樣的情況下,他都是斯文安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