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見我死了,太真實了,現在還感覺脖子上涼涼的。”他啞著聲音,“宋溪,太可怕了,我都看見我的魂魄慢慢的抽離了身體。我一直喊你,你都聽不見。”
這傢伙,我有些想笑。平日裡,他在外面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私下裡,尤其在我面前他就跟個大尾巴兒狼一樣,特別正經。我偶爾跟他矯情一下,他都會特別不耐煩的說,說人話,特討厭女人矯揉造作。
今天,他破天荒的跟我矯情起來了。
“好了,沒事了,趕緊躺下吧。”我掙出他的懷抱,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然後在他眼睛上親了一下。
“宋溪,我醒了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我死了,你怎麼辦?除了這套沒還完貸款的房子和那輛破車,銀行卡上的存款不到兩萬塊,我什麼都不能給你留下,你一個人要怎麼辦?”他又抱住我,頭抵在我肩上,我感覺到了一陣淚意。
一時間我有些駭然了,這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傢伙,今天似乎動真情了。
“向陽,我們會活到八十歲,我還沒給你生兒子呢。”我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安慰他。
“宋溪,明天我就去買份保險,你是唯一受益人。”他說完後抱著我躺下,“死亡太可怕了。”他又喃喃了幾句。
我窩在他懷裡,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不到半個小時,他的呼吸又均勻起來,我搖了搖他,他又睡著了。
我卻睡不著了,睜著眼睛看著黑暗。我想起年少時的我們,我十三歲時考入縣重點初中,他和林晃都是我同班同學。那時的他矮不隆冬的,在學校裡,我和他都屬於大多數老師能叫得出名字的學生。我因為成績好,他因為成績太差而且還混。
班主任那時經常在班上不點名的批評他,說有些同學,燒了父母的血汗錢買進重點初中卻不好好學習,對得起父母嗎?每當這個時候,同學們都會將視線投向他,他總是滿不在乎的一臉笑容。
初中畢業後,我和林晃考入f城的高中,林向陽去了縣三中。後來,林晃告訴我,林向陽就唸了個高二,連畢業證都不肯拿就跑去了廣州,把他父母氣得夠嗆。
我大學畢業後回了f城工作,本來和我林向陽沒有任何交集的。但有一回我接到了林晃的電話,林晃組織了初中同學聚會,央求我無論如何要給他面子出席聚會。
我沒好意思拒絕他,只好請了一天假回了小城。在那次聚會上,我又一次見到了林向陽。一別多年不見,他已經完成了男大十八變的過程,彼時的他已經長成了一米八的大個子,面板白皙,五官俊逸,穿一件格子襯衫,牛仔褲,天藍色的板鞋,笑起來,兩頰若隱若現的酒窩。
那次同學聚會,他是最活躍的,口若懸河的講述他在廣州的這些年。他組織同學們一起玩遊戲,女同學都圍著他轉。
這次同學聚會後,林晃私下裡又約了我和林向陽另外小聚。小聚過後,林向陽開始追我,我對於他的追求一開始是無動於衷的,就覺得一個花花公子大約是想換換口味了。
我那會還很年輕,雖然長得平凡普通,但我很明白他是一個萬花叢中過的男人。我不能接受在將來的日子裡我的男朋友流連花叢,而我永遠是一個等候的角色。
我原先以為,三五個月後,他就會撤離而去。這個典型雙子座的男人卻表現出了令人感到驚奇的執著,他這一追,足足就是一年半的時間。
玉面小七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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