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辯論已經演變墨非跟整個四明學宮的辯論，百餘名儒生都在看著他。
而那位剛站起來的魁梧儒生則自信滿滿，似乎自認能挽回學宮的清譽，毫不避諱的瞪著墨非。
墨非卻沒看他，直走到了小公主的桌案前，坐到上面後才勉強地拱了供手道：“可以，怎麼稱呼？”
其態度輕蔑完全寫在臉上，不過四明學宮的人都自認為是斯文之人，也沒想群起而攻之。
魁梧儒生道：“不才端木良。”
“你想跟我辯什麼？”
“在下先問問兄臺是做什麼的？”
這端木良倒是比前面那三個榆木腦袋聰明不少，墨非抬手點了點案子，說道：“城裡明心樓的老闆。”
“商人？”
“沒錯。”
端木良冷笑了一聲，隨即那百餘名儒生也都跟著笑起來。
士農工商，商人可是最低賤的！他們都是士族子弟，在身份上先壓了墨非一頭，哪兒能不得意？
“很可笑麼？助越國滅吳的範蠡，最終不是做了商人；秦相呂不韋同樣也是商賈，還有當朝重臣桑弘羊也曾是商人。最重要是你們這些儒生的老祖宗，尤其是你端木良的祖宗也是商人。”
端木良怒喝道：“閣下出此粗鄙言語，真是斯文掃地，不足與高士論，還是早點滾出去罷。”
“我又沒說我就是你們祖宗，你們千萬別對號入座，丟不起那人。”
墨非很戲謔地笑著道，“孔子三千門徒，七十二賢人，其中有位很著名的叫做子貢，說是你們這些儒生的祖宗應該沒錯。而他複姓端木，名賜，也是商賈出身。所以……端木良你帶頭嘲笑你祖宗這就不對了。”
滿以為能夠先扳回一城的端木良，立時梗紅了脖子。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他們老端木家未必真就是子貢的後代，但宗廟裡供奉的就是子貢，並且引起為榮。所以他先前的話就相當於是砸祖宗牌位，紅漲的臉好半晌都沒有恢複過來。
小公主敖明心輕輕點了點墨非的手背：“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東西？”
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墨非指了指端木良道：“對了你是做什麼的？”
“家中乃行伍出身，我日後必然要投身行伍，斬將奪旗。”
“奪旗？此典故應該是吳楚七國之亂飛將軍李廣奪旗的典，看來你是很崇拜他。”
端木良一抱拳道：“那是自然！李將軍英勇無雙，當日一人便射殺三名匈奴的射鵰手；萬軍被俘，並且還能憑一己之力安然無恙逃脫回來。其勇其智，乃是為將之楷模。”
“這位蠢豬，請你趕緊坐下吧。”
“你……”
小公主也道：“你幹嘛又罵人？”
墨非敲了一下小公主的額頭，冷聲道：“我告訴你，李廣名不符實！如今能夠查到他參加的戰爭共有八次，三次大敗，兩次迷路，剩餘三次是小勝。而完勝的那次就是帶了一百人，去追擊三個匈奴射鵰手。”
太史公在李廣傳一篇描寫的確極為精彩，其重要原因不過是跟李廣之孫李淩交情好罷了。
這掩蓋不了事實！
墨非繼續道：“而且完勝那次……他作為領軍大將，竟然至全軍不顧，輕易帶著百餘人追擊。
另外剛才端木良說的萬餘軍馬都被斬殺，只有他一人逃了回來，那萬餘軍馬都是葬送他指揮不當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