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相慶安去世後,她一人待在房子,好好梳理了一遍,覺得這事情根本就不對勁,他一直都在敷衍她。
她的兒子她瞭解,怎麼會為了財産而出賣自己,他分明就是跟相顧言好了。
什麼演戲,什麼利用都是藉口!
她太傻了,竟被哄得團團轉。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我也就沒有瞞著你的必要了。”
他絲毫不否認,口氣淡淡地說道。
淩容嫻差點一口氣憋在胸口,提不上來,握著電話的手都在發抖。
“謙赫,你怎麼會跟她在一起,你們怎麼能真的在一起?!”
“相叔如今去世了,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你接受她好,不接受她也好,我從未想過將她帶去你面前。…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永遠不出現在你面前。”
“你...”
“她還在住院,我先掛了。”
淩謙赫說完掛了電話,他目光幽深的看著又打進來的號碼,將手機關機後朝病房走去。
...
相顧言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她回到了七歲,畫面很是美好。
萬千寵愛集一身,她過得無憂無慮,笑的也非常的甜美。
她夢到她坐在白色鏤刻的躺椅上,相慶安笑的寵溺的在後面推她,在鞦韆達到從未達到的高度,她還沒因害怕而開口時,眼前的場景突然變了,周圍的環境竟是美國。
作為旁觀著的她,看到有一個女孩,被她姨媽放入了一個陌生的學校。
她想抱住馬上就要去旅遊的姨媽,想說她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裡,可是手最終還是沒有伸出去,眼睜睜看著姨媽為她辦好一切,轉身離去。
因為再此之前,姨媽問過那個女孩,用不用留下陪她幾年,她當時拒絕了,拒絕了那便不能後悔,她快要成年了,所有人都應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那個女孩在國內學習原本就不好,積累的單詞匱乏,出了國面對新的環境,心中仿徨不安,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有的只是陌生人。
她很是無措,她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她生下來便不用討好任何人,可以由著性子活,她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面臨這樣的情況。
她看著滿是外國人的學校,痛苦的無法踏出第一步,連簡單的打招呼她都辦不到。
她似乎無形中被什麼東西壓住了,將自己放入張開的貝殼中,任由殼口合住,任何人都撬不開,同樣她也出不去,勇氣在剛來美國之時,被打擊的再也沒有了。
當時剛來,她曾試著跟別人溝通,因為知道只有那樣,她才能活下去,可她開口連一段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完,碰到的人,也沒有一個人會耐心的聽她出完。
她排隊買東西,因為沒有圖樣,無法指給服務生看,只能尷尬的拼著單詞發音,那樣費力拼出後,服務生卻仍然聽不懂,後來因後面客人的不耐,她被語言婉轉的趕了出去,當天她餓了一整天肚子。
她蹲在路邊,沮喪,屈辱,痛苦等一系列席捲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