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什麼時候,我在你心裡的好人度能從負值上升一點,哪怕是零也行。別總把我想的那麼不堪。”他笑的有些苦澀,“我從來都只想讓你看到我最好的一面。”
“別總說這個。”
她有些排斥,因為她無法接話。
“我害怕我沒機會說了。”
他說完忽然朝她慘烈一笑,整個人砰的聲栽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悶響。
“淩謙赫!”相顧言見狀連忙跑了過去,將他剛扶起來。
驀地,兩束強烈的車燈從遠處射了過來。
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去,不經意注意到被車燈映亮的,那一路鮮紅血跡,整個人徹底僵住了。
他到底流了多少血!
難怪走路姿勢那樣怪異,可是為什麼不說呢…
相顧言被血刺的有些暈眩,她低頭藉著車燈的光去看懷中的淩謙赫。
他的臉色非常蒼白,眉角那一道細長的疤痕特別醒目,白色的襯衫濺上血跡,大腿以及小腹中了兩槍,傷口慘不忍睹。
他是怎麼走過這麼長的路?
相顧言手指顫抖起來,看著他虛弱的面色,聲音是她沒想過的自持,“你為什麼不說?”
“…我原本想堅持下,陪你走過這幾個小時的夜晚,可是這個夜它太長了。”他似乎無法直視她一樣,將手背覆上眼睛,說完苦笑了下,疲憊地閉上雙眼,抱歉道,“對不起,我堅持不住了。”
相顧言現在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五味雜全。
“你會沒事的,你中的這兩槍沒有傷及到致命的位置,我們應該走的差不多了,再往前點應該就會有人了。”
“失血過多也是會死的。”他無力地扯唇,搖了下頭,忽然感到眼前一陣模糊,幾乎看不清她的臉,他重新閉上眼,身子從她懷中翻了下來,無力的倒在一旁,因碰觸到傷口,悶哼了聲,自我放棄地道,“你走吧,別管我了。”
“這個時候我不會走的。”相顧言伸手去搬他的身子,“我要是走了,你就真的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