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我也活不了了。”他躺在地上任由她搬著身子,開口嘲諷地說道,“不是說不想跟我死在一起嗎?怎麼,突然又捨不得我了?”
“……”
他的身子太重,相顧言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扶起來。
“哦,我忘了,你害怕天黑。可是你守在我身邊沒用,過不了多久我的呼吸,心髒都會停止,我不會再跟你說話了,到時你在這種天色下,陪著一個死人會更害怕的,你趕快走吧,閉著眼,再往前跑兩步就得救了。”
不管他怎麼說她都接話,淩謙赫說到最後說不下去了,言語傷害也是一種傷害,這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灰敗的用手覆上眼,聲音在冰冷的夜空中有些嘶啞,“阿言,我說真的呢,走吧…”
“淩謙赫,你用前面的話激我沒用,你這招用了太多次了,免疫了。我不會走的,如果真如你所說的,你快不行了,我也會給你挖個墳把你埋了。”
如果不是現在的場景,如果不是看到了他滿身傷,如果一無所知,這樣的言語刺激下,她可能沖動之下會走。
但現在…
雖然很討厭他,可面對這一切,她不得不承認,她動容了,所以無法就這樣自私離開。
“你這又是何必呢。”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垂眸淡淡說道,“不想欠你的。”
一碼事歸一碼事,楚河漢界還是劃清楚為好。
他眸子沒有光彩,輕輕問了聲,“是嗎?”
相顧言剛想將他扶起試試看,能不能帶他離開。
兩道刺眼的車燈驀地射在了過來,燈光打的四周一片明亮。
只見,一輛長方形白色麵包車,在路上停了下來,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顯得非常詭異。
相顧言回頭看去,刺眼的車燈讓她不由伸手擋了擋,心慢慢沉了下去。
麵包車的車門被人猛地從裡面拉開,幾個拎著鐵棍的美國男孩從車裡大步走了下來,雖然打扮的十分痞氣,但至少看著不太兇神惡煞。
相顧言微微鬆了一口氣,看著他們站在了她的面前,低頭看了眼不知何時昏迷過去的淩謙赫,保持鎮定地用英語問道,“你們想要什麼?”
其中一個男孩聞言流裡流氣的吹了一聲口哨,“這麼上道。”
另一個男孩看了他眼,笑著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淩謙赫。
“這是什麼情況,這男人怎麼看著一副快死了的樣子,難道剛才你們被勒索了番,所以這次到我們就非常自覺?”
“這兩人該不是跑到這荒郊野嶺來偷情的吧?”一個男孩納悶問道。
“你小子有病是吧,誰會跑到這裡來偷情,酒店是擺設嗎?”另一個男孩忍不住罵道。
“那他們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這是我們該關心的事情嗎?”男孩瞪了他眼,貪婪的本性露了出來,向她道,“把你們身上值錢的東西統統拿出來。”
相顧言聞言將錢包取了出來遞給他們。
男孩開啟錢包,看著裡面最多也就幾百塊美金,不滿足地皺了皺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