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踩著護欄,看著對面,給她打了個電話。
明燭剛抱著衣服進浴室,正在調水溫,聽見手機響,又跑回來接聽,“喂。”
“今天怎麼回去那麼早?嗯?”男人嗓音含笑。
以前,她哪次不是賴到晚上十一點之後,被他趕著才肯回去。
明燭走到窗前,拉開一點兒窗簾,就看見他了,陸焯峰手垂在護欄上,弓著腰,正盯著她,夜色昏暗,透過視窗灑出的柔光,隱隱看清他深邃的眼睛。
她低下頭,“我剛準備洗澡,等會兒……再去找你。”
陸焯峰看著她把窗簾拉上,低笑出聲:“好,去洗澡吧。”
結束通話電話,陸焯峰掐滅煙頭,也去洗了個澡。
這次來得匆忙,他基本什麼都沒帶,只一個人。
明燭肩上有傷,又是女人,洗澡洗得很慢,等她洗完,已經快十點了,丟在床上的手機響了一下,她擦了擦濕潤的發尾,把皮筋扯下,彎腰去拿手機。
“把窗戶開啟。”
陸焯峰發了條資訊過來。
她愣了一下,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對面的房間燈剛剛暗下,她有些茫然,不懂陸焯峰要做什麼。
很快,對面空蕩蕩的院子裡多了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下一秒,明燭就明白陸焯峰要做什麼了。
男人身姿矯健地爬上圍牆,單手一撐,就從上面跳了下來,走到她這棟樓的牆邊,起身一躍,攀住一樓窗臺邊沿,迅速地爬到了二樓……
明燭看得心驚肉跳,緊緊盯著那道迅猛的身影,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不過十秒的時間,她還來不及擔心,男人修長好看的手已經抓住她的窗沿,一個引體向上,那張英俊的臉便出現在她眼前,對她勾了勾嘴角,“把窗戶開啟,往後退一步。”
明燭張了張嘴,忙把玻璃窗開啟,往後退了一步。
陸焯峰撐著窗沿,翻身跳了進來。
還順手把窗簾拉嚴實了,背靠在窗邊,低頭睨她,眼底含笑。
明燭抬頭看他,興奮又緊張,有種……偷情的感覺。半響,她忍不住笑了,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你……嚇死我了,這是三樓啊,萬一摔了怎麼辦?”
陸焯峰捉住她的手,把人帶到懷裡,低笑出聲:“別擔心,摔不了。”
明燭忽然想起當初在邊疆演習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爬上五樓把她救下的,想想,也覺得自己的擔心有點兒多餘,嘴上卻不饒人,“那也別爬窗戶啊,等晚一點,徐奶奶和外婆都睡了,我過去找你就好了……”
“院子的門一開啟聲音都很大,你不知道?”
“……”
這倒是,兩家的院門都是木的,有些年頭了,每次開啟都有一聲“咯吱”響,如果沒睡熟,肯定能聽見。
陸焯峰掃了一眼她的房間,比高中的時候多了一張小沙發,其他的沒怎麼變,整個房間的風格依舊很少女,連床單都是粉白的,看起來很溫馨。
電暖器開著,屋子裡比外面暖和許多。
陸焯峰把外套脫了,扔到小沙發上,垂眸看她,“傷哪兒了,我看看。”
明燭剛洗完澡,臉還紅著,轉身坐到床上,背對著他,手摸上睡衣釦子,解開第一顆釦子,小聲說:“在肩膀上往下一點兒,其實快好了……”
她解開兩顆釦子,把衣服往後拽,發現還是看不到,耳根慢慢紅了,她剛洗完澡,沒穿內衣……再解就什麼都看見了。
陸焯峰站在她身後,撩開她的長發,撥到一邊,目光落在她細嫩白皙的頸脖上,以及滑落到一半的肩。感覺到她的動作頓了一下,幾秒後,睡衣從她肩頭滑落,卡在手臂兩側。
圓潤的肩頭,半個背部都暴露在空氣裡。
漂亮的蝴蝶骨右側,還有兩個貼著紗布的地方。
他在她身後坐下,輕輕摸了摸那兩處傷口,手環住她的腰,低聲問:“會留疤嗎?”
明燭耳根紅透,揪著胸口的衣襟,搖搖頭:“不知道,沒縫針,醫生說看個人體質,有些人會留疤,有些人不會。”
她轉頭問:“你介意嗎?留疤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