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湛眉頭抽動兩下,在覃小右嚷出“有本事你證明給我看啊”的時候,心煩和忍耐終於到了極點。他抓著覃小右的手腕,用力往自己這兒一扯,小貓妖站立不穩,失去重心,一下子撲在他懷裡,還要抱怨,嘴巴剛張開,連湛就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臉,惡狠狠地親了上去。
沒有什麼比這更管用了。
覃小右思緒立即斷節,所有的話都被堵回嘴巴裡,所有的動作都被迫停止。他傻乎乎地瞪大了眼睛,從大腦到耳朵都熱了個徹底,似乎還有“呼”的一聲,熱到從耳朵裡冒出了蒸氣。
24.
覃小右失憶的那幾天相當話嘮,嘴巴一閑下來就要撒嬌,還偏要連湛用這個方式讓他不說話。現在遇上了同樣的情況,連湛情不自禁便照著以前的方式做了。
這個人的性格已經完全變了,說的話也不再是軟乎乎甜膩膩的,而是永遠都帶著刺,彷彿稍微直率一點能讓他死掉一樣。
但這個嘴唇卻是相同的軟。
連湛回過神來後,自己心裡忽然驚了一下,還裝著鎮定,放開覃小右,低頭看著他道:“現在能聽我好好說話了嗎?”
覃小右大腦短路,說不出話,小小的一張臉連慣有的兇神惡煞都擺不出來,顯得驚慌失措無所適從。彷彿下一刻,他的耳朵就會冒出來,尾巴也會打成一個結。
這個外強中幹的小家夥被親了一下,立刻原形畢露,結結巴巴的,如果是貓形態,肯定所有的毛都炸起來了。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流了幾滴眼淚,自己慌慌張張擦掉,委屈地扁了嘴。
連湛道:“你哭什麼?”
“沒有哭!”覃小右嘴硬。
連湛摸摸他的頭,讓他好好地看著自己:“胡斐為什麼給你這個發卡?他跟你說了什麼?”
覃小右覺得自己丟臉死了,恨不得自己不是一個貓妖,是隻鼴鼠精,能夠馬上打洞鑽走。他自暴自棄,一把打掉連湛的手,賭氣趴回位置上,看也不看他:“給我調理妖力恢複記憶用的,讓我和那個傻子融合!你不就是不想讓我恢複,怕我給你添麻煩是不是,這樣你滿意了吧!”
他越說越不爽,抬手便要拆,把這個東西扯掉。連湛又抓住他的手,嘆氣:“胡斐追求人的時候就會給人送這個樣子的東西,你知不知道?”
覃小右頓時停住了,有些蒙:“……啊?”
“這是他給自己設計的圖案,說是自己在和誰交往,就會送給誰。”連湛解釋道,“他是不是沒有告訴你?”
覃小右立刻跳起來:“我操!沒有!這個神經病!”
他馬上就感覺渾身別扭,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他和胡斐見面加起來也就三四次,每次不是被騙就是被逗,簡直討厭死那家夥了,結果自己身上竟然戴了那家夥的印記,還戴了好幾天,簡直不可理喻!
又想到剛才連湛的低氣壓,他臉上忽然一紅,瞥了連湛兩眼。
原來這王八蛋老師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讓他戴……
剛才的那個吻,加上現在這個理由,覃小右一下子就不炸毛了,臉上未消退的熱度還越來越高。他哼著聲,不說話,整個人沉浸入了一種奇妙的情緒裡。
連湛見他總算聽進去了自己的話,又搖搖自己正抓著的手腕:“不生氣了?”
“還是很不爽。”覃小右嘀咕。
連湛半蹲下來,抬頭去看他低垂著的臉:“你為什麼想恢複記憶,你不是討厭我嗎?”
覃小右連耳根都是通紅的,熱得要命,好像被他戳破了什麼秘密一樣,堅守最後防線,躲躲閃閃地又抬頭,移開視線。連湛跟隨他的視線再次站起來,道:“你不是隻想報複我嗎?”他的手指觸了觸覃小右的臉龐,“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覃小右對他的態度始終都是抵觸不悅,每次見到他就要跳腳發脾氣,從沒有一刻表示過喜歡他。他也不是察覺不到,覃小右並不像表面上那麼叛逆,只是有些幼稚過頭。
畢竟覃小右因為他的過錯而化了人形,又沒有監護人,就這麼自己一個人瞎過了十年。
對自己使一點壞不難理解,雖然出於本能地想親近自己、但又因為那件事而厭惡自己,也是正常的事。
他的年紀還太小,如果確實抵觸,那自己早點離開、斷掉聯系,也是為了他好。
但現在看起來卻不只有“本能”的親近。
連湛心底軟了軟。他手下的少年面板鮮嫩又美好,充滿朝氣和活力,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