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高,彷彿要灼傷他的手指。
覃小右窩囊地不看他,全身的刺在這個時候都軟了下來,再想努力豎起,也只能讓它們顯得像紮手的小絨毛,笨拙而毫無殺傷力。
“融合記憶……讓你別再那麼討厭我……還有看看你喜歡怎樣的……”覃小右聲音小到聽不見,“可,可能會學一學……”
他的聲音突然大起來,自我反駁:“我才不會去學那個傻子!只是想讓你喜歡我一點,我以後才,才方便治你!”
覃小右把腰板挺直了,若是臉不要那麼紅,那這話可能會更有說服力。
25.
連湛望著他的神情,頓了片刻,忽然淺淺地笑出聲來。覃小右的臉越發熱了,跳腳說“你笑什麼笑”,被連湛一個摸頭,又安分下來。
“你不用這麼費心,”連湛道,“你想要什麼,我本來就會答應你。”
覃小右道:“你答應我不就是因為想跟我劃清界限……”
他仍然介意這件事,耿耿於懷,到了尾音還咬咬牙,顯得十分不爽。
連湛仍然記得他待在自己家的最後一天,他們玩一個遊戲,遊戲的條件是他會答應覃小右一件事情。
但覃小右似乎並沒有想起來這件事,他便也不提,只道:“如果你不想劃清界限,那就不劃。”
覃小右挑眉:“那你還是會答應我說的事?”
連湛點頭。
“我要揍你也可以?”
“我不介意。”只要你揍得下手。
覃小右絞盡腦汁想過分要求:“我要你給我當……當僕人也可以?”
連湛回答:“看你想不想了。”
覃小右來勁了:“我要你把你的存款打一半給我也沒問題嗎??”
連湛道:“之前準備補償你的時候就打給你了,”他淡定道,“只不過你還未成年,等你十八歲有自己的賬戶了,妖協會把所有的錢轉給你。”
覃小右說到底還是個幼稚學生,沒見過世面,碰上這個情況就傻了。他“啊”了一聲,低下頭,糾結地擰了兩下眉毛,半信半疑問:“你……打了多少?”
“不多,幾十萬吧。”連湛答道。
覃小右平常花個幾十塊錢都緊巴巴的了,突然天降幾十萬,這幾十萬還可能從十萬到一百萬不等,整個妖立刻就傻了。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揪住連湛的衣服,好像是覺得他不可理喻:“你打那麼多錢給我幹什麼!我又沒那麼值錢吧!”
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對,又嘟囔一聲:“不是說我很便宜的意思!”
連湛哭笑不得,道:“我願意給你。”
覃小右哼哼唧唧地說:“反正……反正是你活該和自願……我只是跟你開玩笑……”
兩個人在教室裡糾纏了這麼一會兒,總算是把話說開了,達成了短暫和解。連湛下午沒課了,覃小右還要上課,幹脆帶他去吃個午飯。
覃小右喜歡喝湯吃肉,口味比較葷,但是不太能吃辣,點單的時候他又念起來上次胡斐的事,抱怨了幾聲。
他們這才又想起來頭上那個發卡。它長得很小,覃小右發量挺多,平時完全可以把它完全遮在下面,不出來礙眼——但是現在知道這個是胡斐的標誌,覃小右整個人都覺得怪怪的。
然而也不能摘掉,胡斐警告過,摘了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覃小右想著這個就根本坐不住,連湛忽然站起來,到了他身後,道:“先別亂動。”他將發卡挑出來,將那彎曲銀針從頭捋直,他的手不像胡斐那樣什麼都會編,擺弄了幾下,最後只弄成了一條魚的樣子。
小貓妖蹦起來,跑到衛生間鏡子,靠近了看看,嫌棄道:“太醜了!”
連湛老臉有點兒掛不住:“……那我幫你重新弄直,你自己弄吧。”
覃小右又寬容地哼哼聲,摸摸它,大發慈悲道:“不用了,太麻煩,就這樣吧!“
坐回來的時候倒是沒了不高興,還哼了幾個跑調的調子,趁著連湛不注意,自己摸摸頭上那個發卡,又生怕連湛發現一樣,趕緊把手放下。
這兩天內,之前的記憶總會時不時在他腦中閃過。那個傻子穿過連湛的衣服,讓連湛幫他洗過臉,梳過頭發,他現在也不輸那個家夥了。
連湛親手幫他編了條魚,那個傻子也沒這待遇。雖然這魚醜了點,但就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