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珍而重之的心意,容不得絲毫的輕慢。
許白璧接過那枚小小的護身符,當著祁涼的面放進了錢包的最內層。祁涼站在一旁看著,突然“咦”了一聲,他拉住許白璧的手,把錢包拉到自己眼前,指著裡面藍底白邊的照片笑:
“這是什麼?”
祁涼當年高二時候拍的證件照,大概是從畢業紀念冊上撕下來的,邊角不齊,已經有些泛黃了。祁老師有意要嘲笑許老闆一下,然而同照片裡齜牙咧嘴的自己對視片刻,先忍不住臉紅了。
“你這”他捂著眼睛,忍無可忍“你怎麼不挑一張好看點的,這照片也太傻逼了吧。”
許老闆把錢包收起來,“我覺得挺好看的,而且”他的聲音低了下來,透著點黯然。
祁涼聽到他說“而且,我也沒別的照片了,就這一張。”
中二病時期的祁涼不愛拍照,整個高中就這麼一張照片,剃著個板寸頭,沖著照相機做鬼臉,這照片一直用到大學畢業,之後徹底成了黑歷史。
許老闆視若珍寶的,祁涼都不能理解,天天盯著這麼張照片,許白璧居然還能喜歡著自己。
唉,可真是…
他踮起腳,拍了下許老闆的腦袋,“真是什麼都不能提了,哪來那麼多苦情的暗戀回憶,你是不是就是覺得醜,誠心放著報複我呢?”
他耳根發燙,自顧自向前走了幾步,又轉了回來,對著許白璧小聲道,
“那照片扔了吧,不好看,改天我拿幾張新的給你。”說完他又要走。
許白璧拉住他,“那個護身符呢?”
祁涼不明所以,“不是你收在錢包裡了嗎?”
“不是那個”許白璧搖搖頭,“我送你的那個?”
“幹嘛?”祁涼警惕地盯著他,“你想要回去?”
“這可不行,都送你個新的了,那個我要留著的。”
許老闆笑,“你不是早就扔了嗎?當著我的面。”
這怎麼回事?這是要算舊賬了?祁涼頓感頭大,他眼巴巴地趕過來送禮物,結果現在要清算歷史遺留問題了?!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我錯了,我當時立刻就撿回來了,我有罪,罪該萬死。”他哭喪著臉,“祖宗,咱能別提以前的事了嗎?就讓往事隨風而散。”
許白璧嘆口氣,“沒要算舊賬,你拿出來。”
祁涼將信將疑把從錢包裡掏出個小紅包,遞給許白璧。
“就裝在這裡面。”
許老闆接過去,走到店裡,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木盒,祁涼跟過去,看到裡面裝著一個玉墜子,中間穿著根紅繩,大概是當項鏈用的。
許白璧把紅包開啟,取出裡面的護身符,玉墜子中間有個凹槽,剛好可以把護身符放在裡面。
“送我的?”祁涼笑嘻嘻把紅繩系在脖子上,“不過其實我有個更想要的東西。”
他指著剛剛那個被小姑娘們拋下的玉鐲子,“不是說能招桃花嗎?我想要那個。”
“我那是瞎謅的,”許老闆哭笑不得,“再說了那是女鐲,你要了也不能戴。”
“開個玩笑”祁涼擺弄著脖子上的玉墜,“我都有物件的人了,還招什麼桃花呀。”
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簡直讓人沒眼看。
剛從休息室出來的張晨光不小心聽了這麼一耳朵,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真好呀。”他低聲感嘆著。
旁邊的兼職生好奇道,“什麼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