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還記得夏日的味道嗎?
在百花喧囂之後:
從綠到紅的花開,
從紅到綠的青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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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百舌鳥忙著宣佈白天的開始和夜的結束。它的羽毛漆黑,就像黑夜。它的鳴叫就好像在說:“小氣鬼呀,小氣鬼!”。這是我們小區裡百舌鳥群落的方言,幾公裡外的同類可不這樣說!更好笑的還是另外一隻在遠處的回應:“小氣鬼,小氣鬼,小氣鬼逐漸急促)……戛戛,小氣鬼……小氣嘰裡咕嚕嘰。”它們用不同的語調語速一本正經的討論不休,又像集體的抱怨,又似乎在賣弄自己婉轉的喉舌。一旦聽出這個,再也無法恢複大自然原本的花香鳥語,聽出純粹的鳥鳴了。
淩晨本是光明降臨的神聖時刻,此刻卻有了一些詼諧。白天以略有滑稽的一幕拉開。生活倒像臨時和虛幻的事情。
告別了童年,自然早已不複存在……
突然領悟,原因並不是別人的話,而在於自己的理解!就像蕭雯對我誇贊恭維x的那句話,就像我對程挽雲玩笑誇贊同學s的那句話。
原來命運早已發生了!
天色微亮,新的一天還有一兩個小時才開始。但不管如何,這會兒我剛好可以想一想依真格林的神情……
小鳥從來不唱歌,它們說話。它們並不懂快樂,它們只懂白天和黑夜。只有失眠的人才能感覺到黑夜就像音樂和快樂,時刻流露著神秘……
在深夜的幻想裡,白天生活黯然失色。疲憊讓現實失去束縛靈魂的力量,而起床前又重新陷入新的一天打算裡。帕斯卡說:世上的每個清晨都沒有歸路。
而我看到,覺悟者在淩晨之前已離開……
延緩,不能改變人的命運,只有靈魂才擁有回到過去的潛質;延續,才能讓愛永恆,就像小溪,無法停止。
告別了裴夫和他的命題,生活重新恢複了神秘,再次讓我著迷。世界有了新的含義。我看到了不同的風、光明、黑暗、綠浪和影子,還有愛……
原來生活是神聖的!
深深同情陷在兩個世界之間的人。無夢睡眠,像沒有了時間,醒來就像是瞬間,夜晚不再漫長。快樂讓生命轉瞬而過,也是一種無知的沉睡。死亡和愛情不也如此嗎?如果死亡沒有夢,如果愛情沒有想念,它們又怎麼會漫長?沒有什麼會永恆,包括死亡。夢想延續了生活,延長了等待的時間;夢想又消除了沉睡,延緩了人的蘇醒。每個人以為活著就能懂得死,就如活著就能懂得生。然而,居家的人怎能懂得遠行,又怎能真正理解在家的意義?死亡的瞬間是夢的結束。告別的瞬間是漫長等待的開始。人生的結束,又是什麼的開始?死亡有開始嗎?未生又是什麼?人們努力改變命運,卻不知道夢想正是命運所透露的……
世界很大,命運變幻:
逝去的過去,就像在回憶裡的前一秒。我總記得她的樣子。天生的輕靈。也許可以找到很多喜歡的原因,也許那是不重要的巧合。直面往日的再現,多麼感慨。原本想讓依真看到為她精心準備的愛情。那個夏日的突然出現,讓人錯過了春花秋實。我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她,如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啊,記憶!那是相隨的影子,相伴卻無法擁抱。滿含熱淚,因為沒有什麼會失去。而真失去的時候,還是會難過……
那年我17歲,而明年18歲將是快樂又惆悵的一年。我將邁入大學而遠行。而她的18歲又會是什麼?或許再過18年,愛還會回來……如果重來,我是否會用玩世不恭或不在乎失敗的勇氣去追求?又是否會猶豫著去接那個電話?
世界很小,命運重現:
日內瓦湖清澈見底,湖邊卻顯蕭瑟孤寂,人跡罕至。雖然也很美,但完全不同於西湖。湖水下面一片漆黑,紅嘴小黑鳥一個猛子紮進水裡,不見了。在我擔心它被隱藏在下面黑暗深淵裡的大魚吞掉的時候,它又冒出水面。此處消失,彼處冒出。水可以容忍一隻飛鳥沉入水底翺翔;上帝卻無法容忍我帶他陷入永久的黑暗。
而那位女孩又會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場景下,以什麼樣的方式,再次奇跡般出現在面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