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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在愛之前(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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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懵懂中見到了許麗若;夏初在現實逃避中認識了程挽雲;夏初碰到周詩語,沒想過追求,卻受程挽雲的影響而想到了她……

秋季遇見可愛的江依真,開始憧憬愛情,她有著一樣的辮子,就像影子……

我的情感竟關聯著四人!這對於自以為感情專一的愛情旁觀者來說,不止是揶揄!四分五裂,卻自以為專一。是什麼讓我們相見卻無法表達,一起又無法擁有,擁有卻不能永恆?

從緊張失語,到認識通訊,到電話約會,自以為一步步練習接近愛情從筆友到話友),實際上卻是遠離和錯過……

格林真實而可愛,因為許麗若而遮蔽,因為程挽雲而錯過,又像因為周詩語而放棄。我的愛情故事,按照人生的交集就是“xjcz姓的首字母)”。這是命運的影子嗎?

因為現實有影子,現實就有影子的成分,也就成了影子。

愛一定是影子!不然為什麼牽掛替身超過本人?為什麼鏡子裡的魅力超過本人?為什麼夢裡的愛更強烈?這暗戀的啟示,我一遍遍思尋猜想……在心靈的影子裡,在影子的影子裡,我沉入更深的世界,用心靈之眼看到了更美的景象。

愛不可知。思索愛的原因和真假,總有兩個相反的答案。

春天的紅楓和夏天的綠楓,是一種樹……在愛之前,我從未想到許麗若和江依真的不同。

如今,我反複回憶,先看到她的臉還是辮子。那瞬間的心動,是因為看到相同的辮子而驚訝,還是為她的可愛而驚呆,或者是她抬頭的對視而讓我驚慌?然而,那瞬間的周圍一片空白,任憑我在深夜生命停滯的時間裡探索,那裡只有平靜而空白,就像視覺的盲點,又像臺風的中心……無法懷疑自己的記憶,或許當時忘了去記住這些。

夢到許麗若如此困難。直到有一天,突然意識到過去經常夢到自己在江邊艱難前行,原來不是前往彼岸,也不是上行回到故鄉大自然的溪流山谷,而是沿江通往大海!發現終於夢見的許麗若,卻是江依真的形象……

夢的啟示,終於讓我領悟:面對面看呆時,第一眼怎會先看見她身後的辮子?!

那是她們之間唯一的相似。初生動物會本能跟隨第一眼看到的移動物體,這種印隨行為對於人類是盲從文化和思鄉戀家。就算是真誠的孩子,也會盲目以為母親最美。我盲目地以為對依真的一見鐘情,是因為她有著相同的辮子。

越覺得江依真可愛,越以為是許麗若的原因。辮子遮住了我的雙眼,忘了第一眼的不同感情。語言、時間和相似是遮蔽的三個原因。許是我見到依真後萌發的幻想,見面才會覺得陌生和失望。而我過去卻以為是太在意,而對自己失語表現失望。對程挽雲嫉妒,以為已陷入愛了。對依真不嫉妒,以為能放得下!經歷過才明白,愛是靈魂的祝福,而非本能的嫉妒……

為何中學第一年從未注意到她?後來,我才知道在她初二時父親工作調離,那年她才開始住校。

記憶走在了未來之前,無法擺脫時間在先的先入之見,那是命運的影子……

為何是那一年?因為13歲和17歲是靈性的春季與冬季,開花和結果,開頭與結束……

為何看見江依真不緊張?因為跟隨她是靈魂的記憶,我們是如此熟悉。我以為茫茫人海,真愛獨一無二,見到不緊張並非是真正的那位!根本沒想過許麗若來家做客的時候,自己卻沒有緊張過……

為何再次見到許麗若陌生而緊張?因為我面對的是命運,而不是她……或許心跳加快只是過於期待。愛的回憶卻應該是心跳停滯!

海浪撞到岩石之前早已蘊含了水花,許的出現喚醒了我的記憶。那記憶就像我對愛許下的承諾……

麗若只是一個符號,女神留下的符號。當我刻下“”的瞬間,無意識裡承認了對依真的愛……

原來卓瑪就是女神的意思,就如格林就是依真!

那年她13歲,跟我夏天的一位客人同齡,有著相同的雙辮子。當我走到坡頂,準備下坡往回走,她還在吃力上坡。我看著她,忘了時間,直到她抬頭看了我。那年我17歲,而我的13歲正無期限擱置了童年愛好,離開了伊甸園……

我知道了答案,命運卻讓她離我而去。

想靠近,卻一次次錯過。

想幫助她,卻發現自己欠了她……

這被遮蔽的愛!深陷世界,走得太久了,以至於忘了為何而出發……

無意之中得知許麗若離婚的訊息,不由想起回國後參加小夥伴的婚禮,她也在那裡舉行婚禮。在她婚禮的十年前,是我剛進大學的時候,還未聯絡到江依真之前,曾想過等她十年,然後就放在了腦後。十年後,我真的跟她站在婚禮現場。同一時刻,同一現場,我來了,卻平靜得好像跟自己無關,甚至沒有去看一眼。只是感慨命運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影子一般實現了我的承諾。十年來,我準備好了自己,卻忘了她本人。命運將帶我去何處?這裡不是終點,甚至不是起點。突然意識到高中畢業之後,就再也沒有夢到過她……

感激江依真無形支起我的夢想和現實,帶我走出學業困境,也把許麗若的虛幻留在遺忘裡……

綠葉上的露珠在深夜出現,在清晨璀璨,在陽光下消失。她生活如夢,我在夢裡生活。

在夢裡,想象成了真實,影子就消失了。醒來後,世界已面目全非,還能找到回去的路嗎?

過去擔憂影響她學習,而不能常給她寫信。詩語終於實現了我不斷收到信的願望,就像命運的影子。即使來到同一個城市,我們仍然寫信。

過去很期待依真來自己學校就讀,後來命運讓我幫助詩語考上了自己學校。心願,再次像影子一般實現了……

在信裡為周畫了紮著兩個辮子的模樣,還曾把信紙折疊成兩辮子女孩頭像。不知不覺用小丫頭取代了她的小週週自稱。周為我紮過幾次雙小辮,或許為了讓我高興……

第一次送玩偶是給周,卻是一隻毛絨狗。而江依真屬狗。那是我的潛意識嗎?

周寄來她抱著毛絨狗坐在床上的照片,她用臉貼著它,就像過去的我。

那是我過去寄給江依真的那張照片。自己坐在床上拉著布娃娃兩只辮子,就像是一個“丫”字。

期待看到周初中的樣子,仍然是因為江嗎?

我再次想起了離開前,江依真發來的那條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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