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夜與淩晨之間,在半夢半醒之時,我感受到夢幻而真實的愛,分不清是夢的記憶還是記憶的夢。
在白天,我處於昏昏沉沉之中,難以集中注意力,也懶得去看這個世界。在回國之前,我就知道自己生病了,雖然還是爭吵了……
夢過於真實。沒有顏色反而像在善意地提醒我,自己跟現實的不同:那個美好感人的世界不能延續,醒來再次入睡,還是會分離。在記憶裡,過去卻觸手可及,難以忘懷。記憶又讓過去成為真正的過去,讓現實成為現實。夢不能消除遺憾,完美不只是記憶。在那些記憶的瞬間,喜悅像風一樣無形無色,忽然而至,像充滿每個角落的馨香明媚……
懷舊珍惜過去,祝福通往未來。而我渴求一種不依賴時間的愛……
我終於知道,夢沒有顏色,那就是我跟愛的距離。回憶不起夢的顏色,就如遺忘了愛的感受。失去顏色代表著隱秘的憂傷,就如失去熱情的夏日。
夢的季節遠去了……
小尾聲:
家人幫我們補辦了婚禮。婚禮前一陣子周哭過。當她哭的時候,身體就軟到無法支撐。我們都無法拉起她。
然後我們一起去了北京,準備我的考試。我們住在北影東門地下二層的六平米房間,跟帥氣或靚麗的年輕身影朝夕相處,穿著睡衣並排刷牙,輪流洗澡,共用衛生間。還能聽見情侶們的對話甚至爭吵。從未如此接近別人的生活,就像在一旁看著。
在北京,我見到了雲沖。在他家裡,還看到了“表姐”和他們可愛的兒子。他們熱情接待。我看出他被孩子折騰得有點憔悴。
生活簡單卻很充實。念念不忘的是北影食堂十七元的肥羊鍋,米飯不限。還有超市臘腸的味道,跟米飯同蒸作為菜餚。告別了共同生活了兩個月的明日之星們,我們搬到大井衚衕的半地下室,提升了生活。房東是一位單親媽媽,帶著很懂事的四歲兒子。我見過一次她的前夫。他過來後坐在小板凳上跟她面對面說話。在這裡我們生活了半年,經歷過一些事後,房東為我們做了最地道的北方餃子,蘸著正宗的臘八醋。除了看書,也會出去玩。姐夫來看望我們時,還調侃說:“這樣的生活舒服嗎?”
其實這裡生活挺好,新鮮又快樂,充滿生活味。秋天天空湛藍,冬天滿山紅葉。
因為地下室二層的手機訊號不太好,於是我跑到地面來給江依真發訊息。周知道了生氣。其實兩年我只有一次夢見自己在回憶格林,但她的形象並沒有出現在夢裡。等從北京回到杭州,她正好去了北京學習。
我以為完美不需要回憶。我曾經生活在一個故事裡,清新而完美。開頭幸福,結尾幸運。楓懿說過,理論上每個人都會記住一生所有的事情,沒有真正的遺忘。
映象需要有人看著,真實而清楚,離開了旁觀其實卻不存在;影子不需要旁觀,依稀卻自在自為。影子伴隨,映象映照。
夢裡沒有影子,那裡無需陽光;夢裡沒有顏色,那裡無需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