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陽光明媚的時光。
她出了咖啡廳,拼命往前跑,跑到了路的盡頭。
然後,書念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光的最亮處,揹著光,看不清面容。但所有的恐懼在此刻都蕩然無存,書念緊張地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距離越近,那個人的模樣越發越的清晰。
是謝如鶴。
他的嘴唇一張一合,是在說話,可書念卻一句都聽不清。
書念朝他伸出手,低聲道:“你在說什麼。”
謝如鶴又說了一遍。
她仍然沒聽清。
站在她對面的謝如鶴閉上了嘴,對她伸出來的手視若無睹,沉默了半晌後,他再度重複了一遍。
這次書念聽清了。
他在說:“對不起,書念。我實在受不了了。”
書念愣愣地看著他,把手收回,她抿了抿唇,用力點點頭,說“沒關系”。她往後退了一步,憋了一路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往後看。
是曾元學手上拿著刀,溫和地朝她笑。
……
國慶回家的那天。
被男人用硬物砸暈之後,不知過了多久,書念才重新有了意識。
書念慢慢地睜開眼,眼神潰散,視線緩慢地轉動著。眼前的環境陌生,是她從未見過的一個地方。腦袋和身體都在疼。
她茫然地想開口,卻發現嘴裡被堵著東西。
只能發出嗚嗚的叫聲。
手被人從後面綁住,書念掙紮了半晌,沒有任何作用。
書念漸漸清醒了過來,腦海裡浮起了陌生男人朝她道謝,而後拿著硬物朝她砸來的畫面。與此同時,她聽到了外面響起了男人哼著歌的聲音。
她的呼吸屏住。
下一刻,房間裡唯一的門被開啟。
刺眼的白光照射了進來。
書念一時無法適應這強光,下意識閉了眼,很快又睜開。
跟站在門口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在她的目光下,男人緩慢地走了進來,蹲在她的面前,像跟老朋友打招呼一樣,微笑著說:“醒了啊。”
“……”書念沒法說話,驚恐地往後挪。
“我今天特別開心。”男人像是察覺不到她的恐懼,臉上的肌肉僵硬,笑容看起來格外滲人。他又靠近了她一些,突然大笑了起來,像個瘋子。
書唸的情緒跟他的像是兩個極端。
她的眼眶紅了起來,全身發著抖,忍不住發著求饒般的哭腔。
他像是很享受這種聲音,很快就恢複正常,溫和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一下又一下。半晌,男人愉悅地吹了個口哨,手上的動作停滯一刻,而後用力抓住她的頭發向後扯。
聽著書念吃痛的叫聲。
男人笑道:“終於又有客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