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念抬手捂著被他親了的那一側臉頰,吸著鼻子,訥訥地反駁:“不是這個……”
她的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的,像只委屈的小兔子。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吻,書念難過的心情在一瞬間被轉移,不知道該說什麼,憋了半天也只說了一句:“你怎麼親我。”
謝如鶴歪了歪頭,問:“不能親嗎?”
“不是……”書念抿了抿唇,有點懵,頓時不記得剛剛想跟他說什麼了。她挪開視線,認真思考了下,半晌後才溫吞道,“可以的。”
而後,她悶悶地補充:“但我現在太醜了,不要現在親。”
醒來就覺得臉和脖子都疼,她自己碰了碰,能很清晰地發現半張臉是腫著的。就算沒有鏡子,書念也能想象到自己的樣子。
聞言,謝如鶴垂眼盯著她,五官被燈光染得柔和,看起來專注而溫柔。
書念躲開他的視線。
下一秒,謝如鶴湊了過去,低下頭,與她怯懦又自卑的眼對上。他頓了下,輕輕吻住她的眼睛,問道:“剛剛不是說可以嗎?怎麼這麼快就反悔了。”
“……”
“不準反悔。”他的語氣像彷彿是在訓小孩,卻不帶厲色,更像是在哄和誘導。謝如鶴的唇瓣往下移,貼上她的唇,含糊不清道,“就要現在親。”
書念不願意睡覺,謝如鶴也沒哄著她睡。
因為那個親密的舉動,她不再有那種自卑的情緒,也不再像剛剛那樣讓謝如鶴不要跟她談戀愛了,只是很安靜地坐在床頭,不怎麼吭聲。
一直聽著謝如鶴跟她說話。
謝如鶴不是話多的人,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跟她說的內容也都是他在法國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多數枯燥無味,再者就是創作歌曲的思路和靈感。
這些內容對於她來說,大概也都是乏味的。
可他只想讓她的注意力轉移,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
這突如其來的遭遇,讓書唸的精力受損。此刻她的眼皮耷拉著,認真地聽著謝如鶴說話,卻又像是困到了極致。她不想睡著,只能又坐直了些。
想了想,書念盯著空中的某處,眼神有些空洞,突然打斷了謝如鶴的話,主動開了口。
“如果,你以後覺得受不了了。”
謝如鶴愣住,喉結滑動著,沒有說話。
書念把話說完:“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
“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書念沒有再哭,用力揉了揉眼睛,啞著嗓子說,“我都會很感謝你的。”
謝如鶴頓時明白她話裡的意思,認真道:“我不會。”
聽到這個答案,書念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提起了一個事情:“我應該跟你說過的,以前我談過一次戀愛,是跟徐澤元。”
謝如鶴的唇線拉直,輕輕地嗯了聲。
知道跟他提起徐澤元並不算好,可因為疲憊,書唸的思路不太清晰。在此刻,她只想把自己的所有想法說出來,憋了很久的想法,全部告訴他。
“我當時,被警察救出來,有一段時間沒去學校。”
“……”
“是在醫院養傷。”書唸的語速很慢,說幾句話還要停頓好幾秒,像是在思考,“還有,要做筆錄。他們會反反複複地來問我,我是怎麼被抓的,這一週發生了什麼事情,曾元學對我做了什麼事情。”
謝如鶴握住她的手,安靜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