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場次錄完,書念沒再多呆,準備回去好好看劇本。她跟導演和幾個前輩們道了謝,之後離開了錄音棚。
再看時間也才九點出頭。
在錄音棚裡像是與外界隔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原本清澈幹淨的天空堆積著大塊的烏雲,山雨欲來。
好像要下暴雨了。
書念往包裡翻了翻,發現自己帶了傘,這才鬆了口氣。她出了大樓,像往常一樣坐地鐵,回到家裡附近的地鐵站。
恰好注意到旁邊的麵包店還開著。
書念思考了下,打算買點麵包當作明天的早餐。
如果起不來的話,就當成午餐。書念想。
她走了進去,因為時間已晚,裡邊已經沒剩多少東西了。書念逛了一圈,拿了個三文治和兩個長棍麵包,到前臺付款。
書念接過店員給她包裝好的牛皮紙袋,出了麵包店。
轉眼的功夫,外頭就下起了傾盆大的雨,嘩啦嘩啦砸在水泥地上。雨勢來的急促而洶湧,不知只是一場陣雨,還是會持續不斷的大雨。
冬天的雨,伴隨的刺骨的寒冷。
書念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想騰出手把傘拿出來。她側過頭,突然注意到旁邊站著個人。
是熟悉的人。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了好幾天了。
謝如鶴沒有坐輪椅,站得筆挺,看起來精神又明朗。他穿著件長大衣,襯得整個人清瘦又高大,氣質出眾。臉色白的病態,唇色卻豔,模樣生得極其好看。
手裡撐著傘,專注地看著她。
書念愣住,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謝如鶴垂下眼眸,微不可察地彎起唇,問道:“你有傘嗎?”
聞言,書念下意識點頭,有點茫然,又因為見到他有點緊張和不知所措,她抿了抿唇,從包裡拿出了傘。
“這樣啊。”謝如鶴盯著自己手裡的傘,頓了好幾秒。下一刻,他伸手將傘關掉,面無表情地說,“我的壞了。”
書念:“……”
不知道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是什麼緣由,書念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你剛剛不是開了嗎?沒壞呀……”
謝如鶴沒因為被她戳破而有半點不自然,他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想怎麼回答。
書念撓撓頭,小聲道:“你要做什麼?”
聽到這話,謝如鶴突然彎下腰,與她平視。
這突如其來的靠近,讓書念清晰地看到他眼裡那個緊張兮兮的自己,她往後退了一步,猛地垂下眼眸,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隨後,謝如鶴開了口:“我沒做過這種事情,沒什麼經驗。但我覺得我表達的方式應該沒有什麼錯誤。”
書念忍不住又抬眼看他:“什麼。”
路燈發著暖黃色的光,在兩人身上發出金燦燦的光。雨點還在落,彷彿是星星掉了下來,帶著光的線砸到地上,發出嘩嘩的聲響。
不知是不是燈光還是錯覺,謝如鶴的臉染上幾點緋色。他盯著她,漆黑的桃花眼像是帶著蠱惑的情緒,在頃刻間全部用在她的身上。
就這麼定格了幾秒。
正當書念忍不住想說話的時候。
謝如鶴舔著唇,一本正經地說:“書念,我在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