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尊敬的反方一辯美女辯手的觀點是,人不要裝,因為有時候裝,會誤導別人,會傷害別人,在表達我的觀點之前,我想輕輕反駁一下正方美女一辯的想法。”
“臺下可能有妹子遇到過渣男,這些渣男中有一些人用了花言巧語的手段,哄騙人的方法,做了很多傷害妹子的事情,這些都不是因為他們‘裝’,而恰恰是因為,他們在某一時刻開始,不願意‘裝’了。”
“人天性貪婪,想必正方美女一辯也不能否認,我這人倒不好色,可我很愛吃,愛吃到,吃獨食是我唯一且最大的缺點了,如果我有幸有了一個女朋友,她也很愛吃,我因為愛她勝過愛美食,我會把每個她喜歡吃的好吃的都讓給她,並且為了怕她不忍心,會每一次都跟她說,我不愛吃。”
“我從一個貪吃的人,偽裝成了一個不愛吃東西的人,會不會很惡劣?如果有一天我奪走她嘴邊的食物,那不只是因為我以前是‘裝’的,而是我不願意‘裝’了。”
“男生多少是喜歡看美女的,可能不想跟她進一步發展,也不想去勾搭交集,但看幾眼還是不會避諱的,可是有的男生,有了女朋友以後,完全不去看別的女生了,這就是一種裝,可是這個時候,這個‘裝’沒有傷害任何人,只有他不裝了開始,才開始傷害你。”
說完嘆口氣:“當然,我不是在說,‘裝’的人才是好人,只是想說,我們的生活,需要裝,因為人就是有劣根性,這無論用多麼美好的詞語也不能掩蓋,如果有人,對你忠誠專一、對你好、願意把好的東西讓給你,願意替你承擔風險,那正是因為他願意壓抑本性,願意去‘裝’,並且期限,是一輩子。”
“以上是我反駁正方美女一辯的,下面我代表我們正方,發表一下我的觀點,前面不管是我方辯友還是對方辯手都說的是人性的陰暗面需不需要裝,我想說的是,有時候人性的陽光面,也有要裝的地方。”
張悅說到一半突然停下,看了看臺下,指著沒走的程雲海,一會兒又像指錯了人,忽然把方向挪到了程雲海旁邊坐著的小小身上。
說:“這位美女先前在辯論臺上說,有一些學生,懂得討好老師,懂得偽裝,所以得到了優待,我想說的也是這個例子,但卻不是這個方向。”
“我們都知道宋之問有一句詩,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是說出門在外,碰到來自故鄉的人,內心雖然千回百轉,想知道故鄉的訊息,卻躊躇猶豫地不敢發問。”
“按之前那位反方辯手,就是臺下這位美女的想法,在大街上看到一個人對著自己老鄉,淚流滿面卻說不出來一句話,肯定會猜測這是一個騙子,正裝得好像對方的老鄉一樣。”、
“我舉這個例子是想說,在這位美女眼裡,天天跟著系主任,啊不,我就是打個比方,正好看到系主任坐在下面,這位美女看到有學生天天跟著系主任,心裡就覺得這人是假裝殷勤,在討好系主任,從而得到更多利益,但萬一人家就是系主任的老鄉呢?萬一人家懷念故鄉,只是看系主任面善,親切,所以願意多跟系主任老師接觸呢?”
“他應該得到你的惡意揣測嗎?你會讀心術嗎?內心這麼陰暗?萬一人家就是覺得系主任老師,特別會教育人,特別懂得利用一些社團影響力來關心同學、呵護同學、讓同學能按照他的意志積極向上的生活,萬一人家就是內心特別敬佩老師,卻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呢?”
“你們覺得系主任就是那種會喜歡討好他的學生,可系主任可不是,他只喜歡真正理解他的良苦用心的同學。”
“綜上所述,我想表達的是,第一,渣男起初是‘裝’成了好人,但他錯不在於‘裝’,而在於做事三分鐘熱度,半途而廢,沒有永恆、永遠,不忘初心地‘裝’下去;第二,反方很多列舉‘裝’的壞處,都是馬後炮以及無端地猜測,這人人人喊打之前,你不知道他是裝,有人裝了一輩子你也沒看出來,而有的人,只是純粹的把自己想做的事情,換種方式表達出來,因為他得到了一些人沒得到的東西,你們就把他們打成‘裝’,然後抨擊裝是壞事,這樣往小了說是邏輯問題,往大了說,是品德問題,我的辯論結束了,感謝各位同學、老師和尊敬的對方辯友們。”
張悅坐下半分鐘,票數就開始嘩啦啦地往正方增加,喬喬被張悅一口一個‘美女’叫得魂飛魄散,此時整個人思緒已經不受控制,就差立刻加入張悅的迷妹團給他打ca了。
高陽和簡安對視了一眼,無言中有種共鳴,長得好看、聲音又好聽的人,就是天生就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這一切文翰都看在眼裡,本來他以為喬喬跟他一個隊,會利於兩個人關系的疏通,沒想到半路殺出來一個張悅,輕輕鬆鬆奪走了他的關注,這樣一走神,文翰剛才打的腹稿就瞬間忘得差不多了,居然支吾了半天都沒說出來,找了一會兒狀態才說:“反方二辯說,我們對別人‘裝’的判斷是無端的,是自行揣測的,其實對方辯友,對於別人‘不裝’、‘沒裝’的推測也是無端的,自行猜測的,路邊的乞討老人,可憐嗎?可憐,他是‘裝’的話,是不是在博取同情心,是不是讓人寒心,反方辯友說我們無端猜測,可人有眼睛,也有心,對一個事物,總有一種相對準確的看法。”
“假如沒有因為‘裝’可憐而被撞破的乞討老人,讓民眾質疑這些人經歷的真實性,其他真可憐的乞討老人,就可以得到同情,而正是因為有‘裝’的人,才連累了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正方預設了人只會在本性的問題上裝,可大部分人,還是踏實學習、努力工作,不去奪取自己不想要的東西,可是有些人的‘裝’並不在人性的這個範圍內,他們是因為過分地貪婪,過分地想要奪取別人的東西,而去‘裝’的,這樣就過分地剝奪了他人本該擁有的東西,這已經超出了人的劣根性的程度。”
文翰越想這事兒越覺得生氣,在他眼裡,張悅就是能裝的代表了,說話就不免激動起來:“以上,是我,正方二辯的觀點。”
文翰的努力沒有白費,票數被扳回了很多,現在正方又以非常小的優勢領先著,雖然是即興辯論,兩方都沒提前準備,且兩邊辯手的□□味兒也很重,都是抓住對方的點使勁敲打,不管表達方式是怎樣,都沒有手下留情,前幾個人辯論下來,手心、腦門都是汗。
待到三辯決一勝負之時,池雯突然站起來,看著高陽:“我們猜丁殼,誰輸了誰先。”
照理說,應該高陽先,池雯後的,但這種投票,確實後發表觀點的佔便宜,池雯想贏得光明正大,當然是不願意佔高陽一點便宜的。
高陽沒意見,對她來說,先後沒區別。
倆人三局兩勝,倆人是拳頭對拳頭,剪刀對剪刀,最後高陽拳頭對剪刀贏了池雯。高同學的猜丁殼習慣非常簡單,拳頭、剪刀、接拳頭、剪刀,完全無腦。
池雯得償所願,先一步站起來:“正方兩位辯手和反方我們兩位辯手,都在說‘裝’與‘不裝’,怎麼能對大家最好,怎麼能不傷害別人,怎麼能被人喜歡,我覺得這些都沒有什麼意義。”
“肯定有人問既然都沒有意義,那我為什麼還站在反方,首先,我想說,你再‘裝’,裝成什麼樣子,你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嗎?你以為你真的得到了喜愛嗎?午夜夢回,摘下面具,不會覺得自己很惡心嗎?那些偽裝不會壓得你透不過來氣嗎?”
“為了別人喜歡自己,為了得到愛情、金錢這種東西去裝,真是沒勁,說得好像你裝了,你就能得到愛情,別人就會喜歡你一樣,就算你使盡渾身解數的裝,別人也不會打心眼裡喜歡你,說不定還在默默欣賞你的表演呢。”
“我認識咱們學校一位辯手,當然了,不在咱們臺上,真實性格怎麼樣我不清楚,總是喜歡在男生面前柔弱,女生面前陰狠,這絕對是大眾眼裡的裝了吧?男生好像都挺吃這一套的是吧?很多男生也對她很好對吧?”
“她喜歡的男生就是不喜歡她你說她氣不氣,假的溫柔,你再能裝,藏在你心裡最深處,也會從你的臉上長出來,不喜歡你不是因為瞎,是他的感覺會告訴他自己,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礙於你裝的太賣力,所以不得不陪你演一演,而某人身邊的女生呢?我就靜靜看戲,這年頭免費的戲可不多的。”
“真的那麼愛裝,不管是裝著去掩蓋人性,掩蓋貪婪,別逗了,你看那些性.欲超強,約會不斷的男同學們,你們再裝作熬夜學習,臉上也是一副腎虧的樣子。”
“近鄉情更怯?裝可憐騙錢的老人,連跟我對視都不敢,天橋邊上賣菜的老大爺,每天菜都有人包圓。”
“或許真有人因為裝而得到了什麼好處,但是別只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捱打,他有多得不償失你知道啊,看看你身邊的人,過得好的是什麼人,每天投機取巧還滿腹抱怨的人到底過成了啥。”
“正方二辯說錯的不是‘裝’,錯的是沒‘裝’一輩子,那臺下認可這個觀點的同學,請捫心自問,你能‘裝’什麼‘裝’一輩子。”
“能裝一輩子孝子嗎?父母久臥病榻,能朝九晚五以後天天去照顧嗎?能為他們大筆支出眼都不眨一眨嗎?不能就不要裝孝子,能孝順到什麼程度就表現到什麼程度。”
“一輩子太長,那你能裝十六年好學生嗎?考試不作弊,作業認真寫,團結同學,不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