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鶴鳴不傻,相反,作為樊城最大的煉器世家出來的人物,羽鶴鳴無論是心機城府還是其他什麼,都比同齡人要懂得擦眼觀色。
更何況,現在駱玉笙的長劍僅僅只是出鞘半分,便毫無懸念的壓制住了他,這一點,就算是傻不拉幾胸大無腦的東方若水,都看出了其中的貓膩。
這是紅果果的氣勢壓制,毫無懸念。
南宮允只是冷冷的一笑,一腳將南宮無雙踹飛,之所以選擇南宮無雙下手,南宮允其實心底自然有他自己的小算盤,正如駱玉笙所說,青雲鎮南宮家族跟那個樊城的南宮家族有些淵源,至於是何種淵源,就只有南宮允自己知道了。
鳳朝歌輕輕一笑,然後眸子陡然閃爍出一道陰冷的目光,說道:“農夫與蛇的故事想必大家都知道,忘恩負義的東西處處都是,怎麼,當真以為你們幾個狼狽不堪的大家族落難子弟,能夠令我們設計對你們有所企圖?”
羽鶴鳴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本來出鞘的劍,硬生生歸鞘,而後說道:“是我等不知好歹了,但請幾位莫要跟我等一般見識。”
嗖!
在這個瞬間,突然有破空聲從未知處滑過,在天際閃爍出一道火光。
南宮允勃然變色,大聲道:“不好,那頭畜生會不會襲擊宋軒兒他們?”
他話剛說完,駱玉笙和鳳朝歌均是臉色一變。
三人對眼一眼,也沒在跟這幾個不識好歹的傢伙糾纏,而是迅速展開身法,消失在這一處。
夜色。已經降臨。
大荒,有種莫名的靜謐。
安靜,是此刻的主旋律。
不知為何,看到這幾人離開,羽鶴鳴竟然長舒了一口氣。顯然心有餘悸。
“羽鶴鳴,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南宮無雙走上前來,他之前跟蠱雕作戰的時候就已經受傷,然後跟南宮允這一戰,自己更是傷上加傷,此刻滿臉憤然之色。顯然很不服氣。
陰溝裡翻船大概便是如此,想他們幾人,在整個樊城,別說重傷他們,就是暗地裡嘲諷的。都不敢。
羽鶴鳴眸子眯成最危險的針芒狀,而後深吸了一口氣,道:“且等族中長老前來再說。”
南宮無雙和東方若水都點了點頭,顯然,他們這等身份的世家子弟出門遊歷,怎麼可能沒有族中高手暗中護駕?
這一切,鳳朝歌等人不知道,因為此刻。他們三人已經趕到那處斷崖處,頓時三人渾身一顫。
但見那一處一片狼藉,本來已經生好的火堆在此刻已經被撲滅。幾隻半生半熟的兔子狼藉的滾落在地。
斷崖處,一塊巨石邊上,宋軒兒正抱著鳳凰,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慰她。
火堆的不遠處,正是那隻蠱雕。只是此刻,那隻蠱雕已經躺在地上。全無一絲生機,渾身被數十支弩箭洞穿。鮮血淋漓,很是可怖。
而在那蠱雕的身邊,小蜥蜴呆呆則一臉好奇的看著這個大傢伙,這小傢伙好奇之餘,竟然也憤然的神色,在那隻已經完全斷絕生機的蠱雕背後蹦來蹦去,像是在發洩什麼。
呆呆的身邊,一個黑衣人負手而立。
南宮允終於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駱玉笙跟鳳朝歌對視一眼,鳳朝歌一臉不解,但見此刻鳳九也護在鳳凰和宋軒兒那一處,眼神之中有些疑惑。
那個黑衣人,就那般背對著眾人,黑衣鼓盪,罡風獵獵。
“怎麼回事?”鳳朝歌不禁疑惑的看向駱玉笙。
駱玉笙做了一個禁言的動作,而後將目光投向南宮允。
南宮允聳聳肩,道:“萬幸!”
然後,南宮允朝著那個負手而立的黑衣人走過去,也不知道南宮允究竟跟那個黑衣人說了些什麼,但見那個黑衣人點點頭,而後竟然身軀一掠,迅速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南宮允走到鳳凰和宋軒兒的身邊,看了眼火堆旁的狼藉,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惜了,這些兔子是不能吃了,可惡的蠱雕。”
鳳凰此刻在回過神來,看了眼南宮允,又看了眼遠處的鳳朝歌等人,深吸了一口氣,才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
鳳朝歌走過去,看著南宮允,問道:“怎麼回事?”
南宮允輕輕一笑,道:“蠱雕繞過來,準備對鳳凰他們動手,幸虧我家族的人趕到了。”
“殺手世家?那黑衣人是你們殺手世家的?”鳳朝歌疑惑的問道,同時心底震撼,他們才出現在大荒多久?但是殺手世家的人,竟然能夠尋著蛛絲馬跡就找到了這裡,可見殺手世家的能量是多麼的龐大與可怖。
駱玉笙同樣心有餘悸。
鳳朝歌則眸子悄然眯起,臉色古怪的看著南宮允,有些後怕,倘若自己當初在青雲學院斬殺南宮允,那麼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
但是殺手世家那些陰魂不散的無休止追殺,就夠令人頭疼了,幸好現在是敵非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