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惠入眼的是她虛無的高傲,猶如曇花一現,冷宮裡陣陣冷風吹過,婢子給她呈上披肩,卿惠堂堂長公主殿下,彩釵飾頭,簇翠橫金,與那廢后憔悴不堪的容顏形成鮮明的對比。
“是與不是,九泉之下你自然可以和你那些個親朋好友問個明白,自打你傷了鳳華的那一刻起,你就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你早在一年前就該死了。”
陳婉婉聽了這話實在沒有忍住,張狂地笑得合不攏嘴,多好笑阿,那個長得還不錯的和尚,是生是死於她何干?她不過是奉命行事,成為了齊皇手裡的一柄趁手刀刃罷了。沒有陳婉婉,也會有李婉婉,趙婉婉。只是不巧,替死鬼是她罷了。
冷宮撲面而來的灰塵,猶如她被掩蓋的前程,只是她仍做著大周國存在的大夢,撲鼻的塵煙讓陳婉婉接連不斷的嗆聲,她緩了許久才說道:“誰說該死的是我?若我說你那放在心尖尖上的鳳華和尚,是你的皇兄命我害死的,你可會心情愉悅?真是好笑阿,堂堂齊國的昭和長公主殿下,天資聰穎,是百年難遇的將才,卻不喜歡領兵打仗,也不愛什麼皇權富貴,生生將本該屬於你的皇位讓給了兄長,就憑卿朗那個滿腹心機卻沒有半點用處的狗東西?沒有你,他什麼也不是。或許你也不知道吧,卿朗對你,並非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意。
他表面上說什麼鳳華和尚是個表裡不一,滿嘴都是仁義道德的偽君子,可他自己呢,明明鳳華只是個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的和尚罷了,他卻覺得人家十惡不赦。真是可笑至極,不過二十三歲的和尚,因為色慾罪而碎屍萬段,原因是他妄圖強迫皇后麼?誰能相信這個理由?大概只有那些個愚鈍的世人相信了吧。
卿朗命令我做的事情,我都一件不落的完成了,因為他是我的夫君,也是齊國的帝王,我是帝后,生來與他一體,可是到最後,我得到了什麼呢。我的國沒了,我的家沒了,我的皇后之位也沒了。有的只是你對我的無盡仇怨罷了。
卿朗的寢殿裡有個內室,裡頭擺滿了你的畫像,從小到大,喜怒哀樂悲情懼,無一不有,無一不精,都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筆。你的親哥哥,他愛你。”
卿惠走上前去,伸手扼住了她的咽喉,無論是眼眸裡,還是手上使的力氣,都想要將陳婉婉掐死在這裡。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陳婉婉的咽喉要道被人掐住,眼眶裡是忍不住往外流的眼淚,甚至有一滴熱淚順著臉頰滑落在卿惠的手上,激得卿惠放開了她的脖頸,厭惡地拿過婢女遞過的帕子擦了擦手。
“將死之人,其言也善,長公主殿下若是不願意相信,大可以派人去查證一二,若有半字虛言…算了,我的家都沒了,活不活在這個世上又能如何呢?悉聽尊便就是。”
卿惠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沒有多說什麼便揚長而去,她還有要事要去查證,實在沒有精力和這個賤人說太多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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