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據身體上風的是來晚舟,不是來晚庭,來晚庭就那樣蟄伏在他的軀體裡,感受著來晚舟心裡最大的陰暗角落。
長相思作為一款乾白葡萄酒,葡萄風味十分濃郁,它的酸味極重,隱隱還能品出青草味,來晚舟慣常喜歡收集好酒,他所喜歡的長相思來自法國盧瓦爾河上游的桑賽爾產區,經由橡木桶發酵培養,口味極正。
隨月生從前並不會開酒,是來晚舟握著他的手,一點一點,一次又一次的教導,他才從莽莽撞撞把橡木屑捅進酒體裡的笨蛋變成現在可以獨立開酒,獨立完成符合來晚舟苛刻要求的醒酒過程的工具人。
隨月生端著醒酒器朝他走去,男人孱弱不堪的手比正常人小上一整圈,隨月生從前曾在琴行打工,偷著學過幾年的鋼琴,他勤學刻苦,基礎的曲目甚至比那些花了大價錢去上課的學生彈的還要好些,他常常在下班後偷偷留在琴行彈奏鋼琴曲,直到有一次被琴行老闆發現,以他損害高階鋼琴的名頭剋扣了他三個月的工資,將他辭退,他才再也沒有接觸鋼琴。qqne
過去的經歷讓他的手指格外纖細修長,常年的營養不良也讓他的面板比一般人要白上一個度,尤其是那一雙手,連骨節勾勒的形狀,都像極了來唸念。
來晚舟的目光投向了隨月生那帶著紅痕的手,他是不慎被水果刀劃傷的,應當是削蘋果的時候刀沒拿穩,傷在了手背上,白皙透亮的肌膚上那樣一道鮮豔的結痂,十分突兀,也實在是引人注目。
來晚舟的目光太過灼熱,讓隨月生隱隱感到手背發燙,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那樣的目光裡感受到了一縷繾綣纏綿的味道,不知覺地紅了耳根子。
“酒先放下,過來給我看看。”
隨月生走向他,將葡萄酒放在離他最近的茶几上,就那樣站在他的身側,明明是隨月生比來晚舟高上一截,他卻總是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隨月生朝他伸出手,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得到一通溫柔的安慰,卻見那人拿起了一旁的白葡萄酒,眼睛眨也不眨得就那樣倒在他的手背上,只是結痂還未脫落的傷口受到酒精的刺激,疼得他皺緊眉頭壓抑,身子忍不住顫抖,到底是沒有忍住,輕輕的嘶了一聲,在這空蕩蕩的別墅裡,這無疑是一聲巨響。
來晚舟這時笑出了聲,那輕描淡寫地弧度格外勾人心魄,像是引誘,也像是什麼禍事來臨前的訊號,他是那樣的妙語連珠,似乎是早已在隨月生回來之前打好了草稿,似乎是料定了他一定會回到這個金絲籠中。
“聽管家說,你想要逃跑?或者說是已經逃離了別墅又回來了,小東西,這別墅裡四處都是我吩咐人佈下的攝像頭,你以為自己可以逃離這個地方憑的都是自己的本事麼,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能離開這裡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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