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揚揚,對映琉璃瓦璀璨耀眼,沈清碧的心卻沒由來的低落。
沈清碧去同蔡夫人請安時不喜歡帶太多的人,往往只帶碎玉一個,一回到自家院裡,沈清碧便窩在屋子裡,不肯多動彈一步。
風花雪月四個丫頭這段日子也摸清楚了主子的脾氣,沈清碧自小在沈府裡被父母兄長寵愛長大,雖然並不嬌縱,卻是什麼心情都寫在臉上,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樣的。
這不,挽雪這會子將碎玉拉到偏房,幾個小丫頭湊在一塊兒,滿臉緊張地問:“碎玉姐姐,主子這是怎麼了,少將軍去戰場這麼幾個月,我從未見到主子心情像今天這麼低落。
挽月匆匆從外頭回來,關上門便是語出驚天:“蔡夫人房裡的嬤嬤方才拿了一疊子京城貴女的名帖,是不是蔡夫人要做主為少將軍納妾了?”
幾個丫頭關切的眼神緊緊盯著碎玉一個人,生怕錯過碎玉的哪一個表情。這段日子裡,少夫人待她們極好,刺繡女工,烹飪珠算,她是真的打發時日,也是真心待她們這些個婢子。有什麼好的,適合她們的東西,都毫不吝嗇送來。
誰能想哪家的主子會因為婢子隨口一句喜歡算盤特意去購置檀木珠算盤呢?哪家的主子會帶著婢子下館子嘗新鮮試新菜呢?世間最難得的便是真心換真心,短短几月,風花雪月四個丫頭便從“少夫人”叫到了“主子”,別說是什麼生二心,連聽見有人說少夫人一個字的不好,她們都想要去和那人理論一二。
碎玉淺淺搖搖頭,嘆道:“並無大事,蔡夫人想要為小姐做東,籠絡一場京城貴女宴會,只可惜小姐並不上心。蔡夫人從醫師那裡得知小姐體虛之事,說是若小姐無法有孕,便從旁支手裡過繼一個孩子,算作自家的養。兩件事撞在一起,小姐又哪來的心情去想那什麼宴會呢。”
挽花手裡的帕子捻起又散開,過了許久,還是咽不下這口氣,說出口的話多少有些不敬:“蔡夫人本是好意,卻沒有站在主子的心思上去想過,且不說主子體虛之事,主子才嫁入府裡多久,少將軍又離家多久,怎麼沒有子嗣便成了主子一個人的罪過,甚至說得出過繼這等子事,真是不可理喻。”
挽風思來想去,還是開口道:“什麼過繼,宴會都是虛的,蔡夫人對主子體恤是真,但是不是想要在宴會上為少將軍挑選妾室,那是另一回事,蔡夫人的心思,不是不是她,猜不準也猜不著。”
挽雪則是拿起了新繡的百馬圖,想也不想的往外走:“我不管蔡夫人是怎麼想的,如何做的,少將軍曾承諾主子一生一世一雙人,便不會違背諾言,主子現在心情不佳,不知道看到我新繡的紋樣,會不會好些。”
年紀最小的挽雪看得最為透徹,幾個丫頭也紛紛拿起傢伙事,一股腦的把能想到的新奇玩意兒送到主子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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