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張廳長不遞帖子便登門,宋某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賠本的買賣,我宋鈞廉向來不做,受了好處,不知道張廳長怎麼回報,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嗯?”宋鈞廉不疾不徐的同眼前的大肥球周旋,只是眼神比先前冷了三分。
張錫平吹了吹漂浮在茶水上的茶末子,又恢復了那副小人得意的模樣:“張某手下的那幾支衛隊,以後可聽你差遣。”張錫平心裡的咕嚕轉了幾圈。不過是幾支衛隊而已,那些新兵蛋子隸屬警察廳,自然明白真正的主子是誰。用這些兵換來羞辱宋鈞廉一頓,倒是划算。
宋鈞廉不禁嗤笑,話中帶諷:“僅是衛隊?張廳長未免,也太看得起宋某。”他理了理衣襟上並不存在的褶皺,漫不經心地繼續說著:“這警務處,存在的時日已足夠,實在老派。時下講究推陳出新,警務處需廢,改立警務科,於我管轄內。張廳長年歲大了,這權,也該放給宋某這小輩了,您說,在理否?”
張錫平笑容僵持在臉上,手一抖,茶盞應聲落地,摔得粉碎。他怒火中燒,當即拍桌而起,臉上的青筋暴起:“宋鈞廉!你莫要太過分!警務處從屬警察廳多年,豈是你說廢就廢的?”
肥球氣得喘不上氣來,聲音卻不見小:“無名小輩,還是早早收回那些非分之想!”
宋鈞廉從袖中取出錄音筆,在手上轉了一圈,繞過一個半弧:“我,這是在通知你,不是徵求你的意見,懂麼張廳長?你說說,一個貪圖美色,成日裡想著怎麼濫用私權,且不顧警察廳,散漫度日,工作效率低下的人,有什麼資格掌管警察廳?”
張錫平本是想羞辱他,卻被他用作威脅的證據。若是被人傳出“警察廳廳長調戲參軍長夫人”,他絕對是要提前告老還鄉了,要是一不小心被人挖出點什麼事來,那些個日本人也不會放過他的。張錫平死死盯著那錄音筆,握緊拳狠狠敲了下桌子,氣得渾身顫抖。
“這段錄音一旦曝光,你說說,是報紙刊登的速度快,還是你被撤職查辦的速度快?抑或是,我掌管警務處的速度快些。無論你與那些個勞什子日本人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宋鈞廉,只要警務處。事態發展,孰輕孰重,自個兒掂量。”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考慮,報社現在還沒下班,我的車,向來不慢。三一一”宋鈞廉眼眸直直看向他,唇角攜了笑意淺淡,似在看一場啼笑皆非的鬧劇,無不諷刺。懶散的模樣,彷彿上一刻字字珠璣的不是他,他似乎在處理無關緊要的事情,什麼也沒有放在眼裡。
“混賬小子!後日未時,警察廳詳議。”張錫平轉身便走,心中氣焰難消。事已至此,唯有走一步看一步。警務處難保,且要保了廳長一職才行。qqne
宋鈞廉,今日你陰了老子,來日定要加倍奉還!
“混賬?多謝張廳長誇獎。”宋鈞廉將張廳長三字咬得極重,無所謂大肥球的氣急敗壞。
宋鈞廉將錄音筆重新塞回袖子,散漫姿態,回了句:“入夜了,張廳長當心路上摔折了骨頭,賠了夫人又折兵,什麼也不剩下。這長江後浪推前浪阿,早死晚死,一句話的事。宋某年紀輕,不知禮數,您老慢走不送。”
他命人收了茶具,將張錫平用的那套摔毀,什麼東西配用什麼茶具,這老東西,只配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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