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荊明剛進營帳不久,雨就停了,昏暗的天空漸漸的有了些光亮,暴雨之後,營帳中顯得異常悶熱,荊明收好雨傘,又緩緩的走出營帳,往山腰上行去。
從山腰上往下看去,密密麻麻的帳篷排在一起,十五萬的大軍營帳像螞蟻隊伍一樣延綿不絕,荊明心中異常悲壯淒涼,這麼多人去西征,有幾人能活著回來?戰爭,幾乎成了壓在他心頭最大的一座山峰。
無意看那令人心酸的場景,轉過身子,看到山頂上鬱鬱蔥蔥的林木,在一場暴雨後,顯得更是生機盎然,一抹夕陽穿過雲層,直『射』在山頂,雨後的溼氣冉冉升起,形成一層籠罩在山尖的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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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後,天『色』晚來秋……”荊明嘴裡不禁輕輕『吟』了一句詩。
“來了詩興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不用看,定是梅蘭風那個死玻璃。
“暴雨洗刷了一切,沖走了一切舊的東西,陽光淡淡的照耀著每一個陰暗的角落,此情此景真的很美!”荊明輕道。
夕陽餘暉灑在梅蘭風的臉上,她脫去方帽,『露』出一頭高高挽起的頭髮,她的額頭很高,平坦而飽滿,臉頰上透著紅暈,緩緩的走過去與他並肩站著:“你喜歡看夕陽?”
“我只是感覺自己的境界跟這夕陽差不多,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荊明偏過頭淡淡的看著她,在刺眼的餘暉裡,突然感覺到她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豔麗,如一樽完美的雕像,頭上散發的淡淡光輝!又慌忙低下頭去,不敢多看。
“悲觀了一些!”梅蘭風抬起眼,又往他走近了一點:“夕陽依舊壘,餘暉滿空林。幽幽惆悵事,傳唱到如今。可好?”
“還好啦!”荊明無意『吟』詩,搪塞了一句,問道:“你今日為何要懲罰自己?要打就直接打我,為何要讓我又欠你一個情?”
“我打自己,你心痛了?”梅蘭風俏皮的將那方帽戴到他頭上,嘟著嘴問道。
荊明將那方帽取下,拿在手上看了看,幽幽道:“你又不是女人,我心痛你做甚?”
“假如我是女人,你會不會心痛?”梅蘭風語氣急促,跨上前去,幾乎與他臉貼著臉,睜開那雙含情脈脈的大眼睛,吹氣如蘭的問道。
“你……你是玻璃,沒有假如!”荊明感覺到渾身不自在,似有排斥,又似有一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往後推了兩步。
梅蘭風抿著嘴淡淡一笑,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心痛我,否則你也不會那樣趴在我身上護著我。”
荊明想起上午在大庭廣眾之下的那無曖昧的情形,細細回味著那種微妙的滋味,心情異常複雜,情不自禁的回答道:“梅蘭風,若你真是女人,我想……我會真的愛上你!”
聽了這話,梅蘭風心裡異常開心,臉上頓時就起了一朵紅暈,更是痴痴的望著他,至少他對自己有了這種說不清的感情,也不枉自己愛他一場。
凝視之間,山頂霧氣更濃,山谷裡緩緩的升起一道彩虹。梅蘭風欣喜若狂,一步跨到荊明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如孩童一般興奮喊道:“彩虹,荊明你快看,彩虹啊,快快許個願!”
靠!不是吧,這麼賣萌?小說裡都只有對著流星許願的,哪裡有對著彩虹許願?荊明猶豫了一下,卻見她雙手抱在胸前,雙眼緊閉,神情十分專注,便也淡淡的笑了笑,隨著她的樣子許了一個願望。
片刻之後,梅蘭風睜開眼睛,情不已經的靠在他的肩上,荊明微微的愣了一下,感覺有些彆扭,輕輕的推開她的腦袋,身子往後撤了出去。
“你許了什麼願?”梅蘭風笑著問道。
“與你無關!”荊明呵呵道。
哼,梅蘭風輕輕的哼了一聲,又笑道:“我的願望是,祈求蒼天保佑他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回來。”
“保佑誰啊!”
“你啊!我的兄臺!”梅蘭風突然嚴肅起來,一雙媚眼緊緊的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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