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說起?尾巴能分辨狼和狗麼?”梅蘭風眨著一雙大眼睛緊緊盯著荊明,笑著問道。
荊明被她看的心裡有些發『毛』,你個死玻璃,非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色』眯眯的看我麼!昔日我是一介草民,受你凌辱也就罷了,今日老子貴為駙馬,莫非你還不死心?荊明心裡暗罵一句,避開她的眼波,對著百官道:“其實簡單,江大人你過來看看。”
江邊柳以為自己佔了很大的便宜,順著他的話,得意的走了過去,一本正經的看著那狼狗的尾巴,只聽荊明嬉笑著問道:“江大人,你對它的尾巴有何發現?”
“皇家之獸,自然兇猛無比,這條尾巴高高揚起,很有皇室氣勢啊!”江邊柳肅穆道,順便拍了一下皇帝的馬屁,皇上似是很受用,微笑的點了點頭。
荊明又是詭異一笑:“江大人果然不虧是官場老手,觀察狗尾巴如此細緻,你說得實在太對了,你剛才不是問我是狼是狗麼?現在我就來告訴你,一般來說,尾巴低垂的就是狼,上豎才是狗。”
上豎才是狗!
眾人哈哈大笑,皇上更是開懷抿嘴,最為誇張的是,那梅將軍捂著嘴笑得前俯後仰,發出陣陣咯咯的清脆笑聲,響徹整個金鑾殿,惹得眾人在大笑之餘,又不禁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
雖然她知道荊明從不肯吃虧,回擊江邊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這般以牙還牙,還是如此水到渠成,絲毫沒有漏洞的漂亮的回擊,還是看得她直呼過癮。
梅遠年眉頭緊皺,慌忙走到她身邊,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角,低聲提醒道:“風兒,注意儀表風度啊!”
梅蘭風淡淡的白了一眼,這才緩緩收斂了一些,卻還是勾著腰陣陣暗笑。
“上豎”與“尚書”諧音,江邊柳用諧音攻擊荊明,自以為聰明卓絕,沒想到荊明竟然用同樣的詭辯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沒佔到半點便宜,還一本正經的幫著他觀察了一陣狗尾巴,聽到眾人大笑,當即臉『色』通紅,卻是不敢發作,只得灰溜溜的又回原位。
一陣鬨笑中,還有五人臉『色』鐵青,怒不敢言,那分別是兵部、禮部、戶部、刑部和工部的五位尚書大人,幾位尚書躺著也中槍,臉『色』陰沉,吃了暗虧做不得聲。
皇上見了那五人的怒氣,呵呵笑道:“荊明,好一個敏捷才學!只是你這一句話將所有的六部尚書都罵了一遍,似是有些不妥啊!”
荊明看著那豬肝臉『色』的五位尚書,立即對著其他們拱手道:“各位大人勿急,實在不好意思,誤傷,誤傷啊!有的上豎不是狗!”
五人聽了更覺得彆扭,均是惡狠狠的盯著那駙馬爺。
梅蘭風卻是當即上前,對著皇上道:“皇上,分明是那江大人揶揄荊明在先,將所有侍郎都罵了一遍,也怪不得他回擊了,誤傷眾尚書,何需道歉!”
你倒是處處都要維護著他!皇上聽了梅蘭風的話,心裡很是複雜,淡淡的望了她一眼,立即收回笑顏,對著江邊柳道:“江愛卿,你輸在駙馬手上,不算丟人,不算丟人啊!”
江邊柳慌忙跪地,哪裡還敢喘氣,叩頭道:“駙馬才學過人,臣心服口服。”
皇上又對荊明道:“你快快將那狼狗領回去交給梅蕊,莫要讓公主牽掛。”
“兒臣遵命。”
今日早朝,便在眾人的嬉笑中退去。
出了皇宮,荊明行到景王身邊,低聲道:“多謝景王殿下栽培提攜。”
“侍郎大人口才出眾,還望用在刀刃上,莫要傷了自己人。”景王臉『色』陰沉,顯然是在告誡荊明。
荊明冷冷一笑,看到梅蘭風正在前面緩行,似是在等他,心裡想,正好要他一起去駙馬府想想如何給景王栽贓嫁禍的是,便對著景王輕道:“是敵是友屬下尚分得清,屬下這就去找那娘娘腔,尋個空隙將他滅了,消除王爺心頭之患。”
景王『奸』笑一聲,微微的點了點頭,那梅蘭風在朝廷不與任何人結盟,既不好『色』又不貪財,因此很難找到他的軟肋,在百官之中,又只與荊明交往密切,若是得荊明相助,才有除去他的可能。
荊明快步追了上去,輕喚一句:“梅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