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棧,荊明想要兩間房,好離梅蘭風遠一點,免得再次尷尬。
梅蘭風卻是隻要一間房,一來是為了方便照顧他,二來也是她確實想跟他同處一室,這麼難得的機會,即便是已兄弟相稱,也是一種難得的浪漫。況且自己還是男扮女裝,生活上更有多多不方便,自己都能忍了,豈容他要兩間房?
“還是要一間房吧,都是男人,兄臺還怕也吃了你不成?”梅將軍幽幽道。
荊明無奈,只得隨她走進了同一間房,這房間有兩鋪床,相對而放。荊明剛剛坐下,便見她從包袱裡取出『藥』膏,行到荊明面前,半蹲了下去,柔聲道:“兄臺的手該換『藥』了!”
荊明有了下午在樹林裡的遭遇,不敢靠她太近,怯怯道:“還是不麻煩賢弟了,我自己來吧!”
哼!梅蘭風心裡笑道,樹林裡那般的是都要我幫忙,這換『藥』倒還羞澀了!看來他也不是傻子,心裡必定感覺到我是一個女人!便又覺得更是羞澀,輕聲道:“你這手若是無人幫忙,你自己如何包紮得起來?兄臺莫非真的怕了我?”
想想也是,兩個男人還有什麼忌諱的?看來是自己心理問題!荊明苦苦一笑,將一雙手伸了出去。
梅將軍輕輕的撕開他手上紗布,看著那『露』出骨頭的十個手指頭,心痛不已,嗔怒道:“你就這般不知道愛惜自己麼?為了梅姑,將自己折磨成這樣,端的是讓人心痛不已!”
“謝賢弟關切,這殺妻之恨,你是永遠感受不到!廢了這手又如何?便是搭上我這條命,我也要為梅姑報仇!”荊明冷冷道。
梅蘭風雙手一抖,心裡罵道:你便只是知道仇恨,我這心思,你何時能懂?知道他又要發牢『騷』罵皇上,便也懶得搭理他,只顧著低頭給他塗『藥』膏。
荊明感受著她那雙柔軟無骨的手,果然又有了些心猿意馬,心裡嘭嘭直跳,忙深呼吸一口,定了定神,問道:“將軍那雙手到底是『摸』劍的還是繡花的?怎麼像個女人一樣柔軟細嫩?”
你個死東西,還好意思問,你自己就沒有感覺麼?我這手便是九兒和墨菲都很少碰過,今日這般伺候你,你還不知道我是男是女!梅將軍有一種揭開頭盔,脫去鎧甲,『露』出女兒身的強烈衝動,最後還是冷靜下來,輕輕道:“若有機會,兄臺跟我去了西北,看我殺幾個羅斯強盜,就知道我這手是『摸』劍還是繡花!”
“免談,免談!”荊明呵呵道。
不到片刻,梅將軍給他換好了『藥』膏,又包紮起來,隨後打來熱水,給他洗了臉,伺候得甚是細心。
“把腳拿來,我為你燙一下!”梅蘭風蹲下身子,一隻手便要去抓他的腳。
荊明有些不好意思,慌忙將雙腳縮起,尷尬道:“賢弟貴為朝廷右將軍,如何能屈尊做這下等事,我這腳已經習慣了半月不洗,莫要弄髒了賢弟的手。”
“休要胡說,在朝廷我是右將軍,在兄臺面前,我便是,便是……”梅蘭風頓了一下,紅著臉輕聲道:“我便是你的賢弟,快快拿來!”
說罷就不由分說將他鞋襪脫去,一陣刺鼻的臭氣撲面而來,猶如生了蛆的死魚,腥臭無比。
梅蘭風立即便捂住鼻子,抬眼幽幽的望著他道:“你這腳……也太臭了吧!”
她早已忘記了,當時在華天客棧裡,荊明就是這一雙臭腳,只是她當時只顧著享受那難得的女人滋味,忽略了那刺鼻的味道而已。
荊明有些尷尬,若是墨菲小姐那般的絕『色』女子給他洗腳,他便也接受,可是要一個男人給他洗腳,確實難以接受,不禁紅著臉道:“我說了不洗吧!你非要洗,可莫要怪我。”
“誰怪你了!”梅蘭風輕哼一聲,埋頭將他那雙腳按了下去,認真的搓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