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明猛的一愣,我怎能輕易看著她走?他的心不止一次的被她俘虜,若不是因為她是倭人,他要就要上她的炕,做她的入幕之賓,若不是因為他忌恨日本鬼子,早在鸚鵡河邊的軍營裡,她穿著新娘妝早與他成親,他怎會拒收?此時聽到她如訴訴泣的呼喊,腳步不由自主的行了出去。
李陽見櫻花兒對荊明如此柔情似水,兩人似有『奸』情,眼神裡冒著妒火,對著景王道:“父王,孩兒對櫻花兒小姐一往情深,一定要得到櫻花兒,無論是誰,搶我櫻花兒者,必死!”
景王何其陰險,兒女私事見得多了,此時正是用人之際,既不能得罪荊明,又不能委屈寶貝兒子,眼光一抬,冷言道:“一個倭人,你喜歡就去玩玩,只是得以大局為重!”
其話模凌兩可,似是鼓勵,又似是警告,就看應者如何理解了。
荊明走到櫻花身旁,兩人轉到餘慶堂正面,躲過了眾人眼光,又呵退那待女,堂前便只剩下兩人,櫻花兒的感情這才完全的展『露』出來,含情脈脈的望著荊明,道:“櫻花兒承諾公子的事,已經辦妥,天皇陛下同意一年之內不與大越交戰!”
“哼!”
荊明冷笑一聲:“休要給我這人情,倭人狼心狗肺誰人不知?這一年,我大越要與羅斯交戰,必將打的頭破血流兩敗俱傷,倭人便是想坐收漁人之利,待我大越精疲力盡之時,好一舉拿下我江山社稷,是也不是?”
“你……狗咬呂洞賓!”櫻花兒頓時委屈起來,啜泣道:“荊明,我為了兌現給你的承諾,冒著千辛萬苦漂洋過海回到本土,見了天皇,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為你掙得這一年的時間,你對我不聞不問也就罷了,卻是還拿著這樣的話來氣我,誠然,大日本與大越必有一戰,可是你大越一盤散沙,國力羸弱,理當在地圖上消失!”
“有我在,大越就不會亡,倭人就休想得逞!”荊明怒道。
“你以為你是救世主麼?你一人之力想挽回大越的傾覆?阻擋得住歷史的車輪?”櫻花兒氣道。
荊明有些茫然,是啊,北有羅斯入侵,東有倭寇張望,大越兩面受敵,老子一個小小的穿越者,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僅僅憑藉著所謂的才學,能改變這歷史麼?又想起她剛才話裡的委屈,嘆息一聲問道:“罷了,我不想跟你爭論政治,你……這一來回路上可好?”
“尚好。”
櫻花兒聽他詢問自己,臉上容顏綻放,甚是『迷』人,眼睛又望向荊明那雙手,問道:“公子這手,是葬了何人?受了如此重傷?”
“一名故人。”荊明淡淡回道,任著內心的悲傷。
櫻花兒關切的握起他雙手,心痛道:“櫻花兒那裡有大日本最好的消炎針劑和金創『藥』,快跟我回去,櫻花兒為公子治療。”
孃的,這倭人如此關心老子,真是讓人受不了,荊明使勁的眨了眨眼睛,望了一眼櫻花兒那豔麗的容顏,輕道:“不用了,我大越也有上好的『藥』膏,更有絕佳的女子為我療傷!”
“你……真是不知所謂,你身邊有多少美麗的女子與我何干了,便是要說出來故意氣我!”櫻花兒心中嫉妒,幽幽道:“我大日本跟你有仇麼?便是『藥』膏也不肯用!”
荊明呵呵一笑:“你們倭人的『藥』是用來毒害我大越蒼生的,順便告訴你一聲,你們的走狗鄭清喜已經被我殺了,那些參與了用病毒屠殺羅家莊的倭人,都得死!”
說到最後,言語變得異常剛勇堅定,使得櫻花兒不由自主的一抖。
“你說過不討論政治,可以不說這些嗎?”櫻花兒想把話題扯開,想了想,輕聲問道:“櫻花兒離開大越三個月,心裡一直想著公子,櫻花兒叫你過來,也只是想知道,這三個月,公子有沒有想過櫻花兒?哪怕一刻、一瞬間、一剎那也行。”
荊明惆悵啊!他哪裡沒有想過這顛倒蒼生的女子?一幕幕在心頭縈繞,永遠都揮之不去,而今卻是不想跟她有太多瓜葛,就支支吾吾道:“我……我絕不會想一個倭人強盜,不會想一個異邦妖女!”
“公子說假話會臉紅麼?”櫻花兒已是眼淚婆娑,看著荊明的眼睛,幽幽道,想著他必定是騙她的。
“我從不說假話!”荊明望著眼前可人兒,再次肯定道,內心卻是萬分悲痛,傷這女子比傷他自己還要難受。
“櫻花兒知道了,你不想也就罷了,何苦給我按上強盜和妖女的名頭……”櫻花兒淚如雨下,任那眼淚滾滾而落,泣道:“櫻花兒卻不同,櫻花兒一直在想念公子,永遠都記得公子為我所唱的那一首《喜歡你》,永遠都記得你我雪野裡的相依偎,記得你我分別的那一夜,那一夜的激吻是櫻花兒這一生最美的記憶,而今,唯有許君來生,就此別過!”
櫻花兒原本就心高氣傲,為了荊明不知道犧牲了多少尊嚴,卻如今被他傷成這樣,哪裡還忍受得住,雙臂抱在胸前,低著頭,移動腳步,抽泣著就要往外奔去。
“等等。”荊明輕喚一聲。
櫻花兒停了下來,背對著他道:“公子是不是覺得不過癮,還要再傷櫻花兒一次麼?”
我……荊明渾身一震,我何嘗還不是在傷我自己?既然到了這個份上,還不如一刀兩斷做一個了結,免得日後相見情絲難斷,便將一隻傷手伸進懷裡,掏出那支刻著櫻花圖案的火槍,道:“這火槍退還給你!”
櫻花兒一愣,緩緩轉身,一雙淚眼望著荊明,泣道:“公子這是要徹底的忘記與櫻花兒的一切過往麼?那麼美,那麼令人嚮往的過去!”
“忘了也好,便不會彼此傷害!”荊明將那火槍遞了過去。
櫻花兒趔趔趄趄,顫抖著雙手接過火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櫻花兒原本也料想會與公子有一個悲慘的結局,想不到來得如此之快,君還火槍雙淚垂,從此荊郎是路人。若有一天公子能到櫻花兒的心裡去,你會看到那裡全是你給的傷悲,既然公子如此絕情,櫻花兒也只有忘記公子,就當我從未認識過你!”
說罷,奪過火槍,倉惶而去,身影何其悽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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